“请问…你们还缺人吗?我想组个大战…”
“对不起啊秀姐,我们人满了。”
“啊…谢谢哦……”
满月默默的转身走开,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
“干嘛不组,是个奶妈唉。”
“你瞎啦,她那么胖舞得出云裳心经吗?到时候王母挥袂使成泰山压顶,骨头都给你小子按断两根。”
“说的也是,看那身段,大轻功都费劲。”
“行了行了,赶紧组人。”
“暴力队大战四等一五七万歌了啊!绝对暴力欢迎进组喽!”
……
“哎…” 满月叹了口气,默默的离那个声音又远了些,直到听不见了才停下脚步。
夏末的阳光照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明显比别的女侠粗壮的影子,沮丧极了。
做为一个热爱美食的姑娘,满月也喜欢研究美食,若是问七秀坊的姑娘师姐妹谁的烹饪手艺出彩,十有八九会推荐她。
满月手艺精妙性子又安静少言,若是姐妹们馋嘴了去她院里蹭个饭食,总能安排的十分妥帖。
可这般好相与的人,入了江湖却并不顺利。
原因无他,她同众人心中的形象出入实在是太大了。
自公孙姐妹一舞名动天下,世人眼中的七秀坊弟子便成了绝色佳人,天之娇女的代名词。
可相貌平平身材圆润的满月一身秀坊的水粉纱裙映入眼帘,不免让人好生失望。
毕竟江湖不相信眼泪,谁敢把性命托付给一个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奶妈呢?
圆圆的秀姐只好每天靠着茶馆和跑商拿些低保维持生计,偶尔来大战牌碰碰运气。
满月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今天的大战做不成了,只得转头去南屏山跑商。
生活从来没什么价钱可讲,再不顺心也得继续过下去。
待到她交完货物已是月上梢头,满月接过自己的酬劳,带着收工的小小喜悦往家走。
然后就被一具尸体绊倒了。
哦,不是尸体,还有口热气儿呢。
她大着胆子过去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已经晕了多久,紧身制服裹着的身体上尽是刀剑伤,血倒不怎么流,也可能是时间太长流不动了。
放任不管…会死掉的吧……满月有些踟蹰,终于还是在他身上落了重回雪飘摇,将人搭上肩膀扶了起来。
“?!”好重!
男人的重量全压在了满月肩上,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连带着身子都晃了几道才锵锵稳住,她疑惑的看了看肩上这个看上去身形有些单薄的男人,肉都长在哪里了呢?
疑惑着,将人半扶半架的带了回去。
满月在广陵邑有间小屋,刚进院子便有收养的猫狗凑上来。但现下顾不上它们,满月扶着人进了屋。
她每天收入不多,置办这处房产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屋里的陈设也寥寥无几,满月犹豫了一下,将人安置在了家里唯一的床上。
屋里点上了灯,床上的男人脸色并不好,连唇色都是苍白的,满月有些担忧的望着他,又落了一重王母。
之后便是除衣,清理,缝合,上药,包扎的程序。
做完这些事已经耗费了大半个晚上,满月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终于得空打量一下自己救回来的人了。
他似乎并不常晒太阳,皮肤很白。身形也比寻常男子消瘦一些,五官倒是英挺,眉宇间看上去十分凌厉,便在昏睡中也显得有些冷漠疏离。
满月有些局促的垂下眼眸,起身去收拾伤药和绷带。
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满月在外间的矮榻上坐了下来,心中升起些许失落的情绪。
她在姊妹亲如家人的七秀坊长大,即便美人如云,师姐妹间也少有隔阂,直到入了江湖才渐渐晓得了人与人之间的待遇和处境都会因为外貌的差距而不同。
他若相貌平平或许还好相处些。如今这般,只怕不好相与。
满月叹了口气,可她此时着实累了,未及深思便已然沉沉睡去。
叶千觞是被食物的味道勾醒的。
太香了,是那种温暖又舒服,让人闻到就会觉得心安的食物的味道。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所处的房间不大,除了自己身下的木床,便只有一个简陋的衣柜和放着梳妆匣的木桌,台面上也没什么东西,只得零星几支簪子和简单的妆品。
叶千觞便知道这是个姑娘家的房间了。
他虽伤的重但还能勉强下床,辛好腿上没事,紧身长裤还穿在身上。凌雪阁的小野猪近乎无声的穿过不大的正厅,最终在厨房里找到了人。
满月正在做饭,炉灶里的柴火烧的正旺,几样常见的菜蔬切好了陈在灶台边。锅里下了新油,只待热了便可烹煮。
旁边的桌上已经摆放了两盘出锅的家常小炒,正散发着阵阵热香。
虽然平时只有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