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的长陵城墙,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个黑压压的半片大锅盖斜放着,让人觉得很是压抑,只有那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往里走着,过城门也要好生一番检查下来才能通行。这般搜查力道,也是没了那侥幸扮成路人混进去的可能了。
远远地望着,就是那城楼上也不是单凭轻功就能随意冲上去的,连弓箭只怕也只能带来那么一点点压力,城楼缝隙间都是银白色的墙面遮掩的严严实实,而且白天反射阳光之下,外面根本看不清到底作何部署,只能是胡乱猜测。真要是往上冲,估计这里也没几个人有这能耐,而且也就只能见见那模样就得被乱箭射死。
眯着眼睛看着那长陵城城头的反光镜一样的东西,这几十个人都是躲在了老远的林子里,没敢出去。
“这玩意儿,真能想得出来,隔着这么远,眼睛也得看瞎了,这要是攻城,和当活靶子有什么分别。”
“我也是第一次见,诸葛家的记载中只说这里是盖能工巧匠,驻人间无敌城啊。”
“本王倒是好奇,让我们过来学习学习经验的吗?这东西可不好复制。”
这时,一个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身影在城外游荡着,整个一乞丐,不过总是高声歌唱,一根破竹竿、一个破碗,倒也是活的挺自在的。
“月儿高高挂,竖看柳梢头,横眉一点丫悄悄画,点灯看长廊。
我走你不知,只等黄昏愁,从此佛门丫聊心事,顺手问天荒。”
诸葛智看着这个老乞丐胡乱地走着地儿,也没人管他,“哈哈,一个乞丐,倒是还能为情所困呐,看样子年轻时候也有些故事啊。连那些官兵都懒得管他了,老主顾了啊。”
眼看天就要黑了,这老乞丐连着唱了好几遍,也是跟着游走贩子进了城,旁边查完贩子的官兵们都捂着鼻子离他远远的,实在是身上味儿太重了。
“我说老骨头,好歹找条河里洗个澡吧,这都多少天了。多少年了,每次哥几个不说你,你就不洗,都愁死人了都!快走快走,别耽误事儿,天黑关城门了。”
老乞丐也不说话,也不害怕,就是龇着黄牙冲他们笑着,那嘴里的味儿更重,有些熏人,离得近的官兵捂着鼻子就冲他屁股踹了一脚。
“赶紧走,天天都是你最后,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婆娘都走了多长时间了,别犯傻了,喏,给你两块饼,找地儿睡觉去吧。”
老乞丐接过饼,只是笑嘻嘻地走着,还小跑了起来,整个一疯子。
官兵都笑了,“哎哎哎,你们几个,这些年说好的一人一天啊,今天的饼老子花的钱,你们谁给报一下,别拿我当冤大头啊。”
“行了,谁少了你的,赶紧关门,回营房睡觉去,困死了都。”
几十个人坐在林子里,砍了一片空地出来,但没敢点火,这地儿就这么大,人都多,火光一照,那城楼上的人肯定能知道。万箭齐发,怎么都能成一只只刺猬。
“我
说,那麒麟的那位仁兄就没提醒个什么进城之策,在这外面喂蚊子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风羽也是想着那信上的几行字,但也就那样简单的几行字,压根儿就没说上什么秘密方法啥的。以为是暗藏其中,是个字谜什么的,但半天也凑不出来。
有些没了兴致地扔下纸条,夏陵他们十几个人也是凑了过来,一起找着可能的存在。
“这玩意儿,不仅啥也没说,字也写的难看,估计也不是个什么讲究的人。”
风羽坐在那儿,也不搭话,就这么想了一夜,啥也都没想出来。
天亮了,好些人都睡了一觉了,但醒过来也还是一样的情况,那纸条已经被翻烂了。
诸葛智看着风羽的两个黑眼圈儿,也是有些无聊,自己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玄机奥秘在其中。
“你要不睡会儿吧,一整夜了,这纸条怎么看也就是表面意思,让你到这儿就没了下文了。”
风羽打了个哈欠,也就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地儿躺了下去。熬夜想东西,也真是伤脑筋啊。
夏陵吩咐了一下,分成了两队,一队守着外面,一队休息,两班倒地巡逻。
直到太阳再次落山,也没什么人来,哪怕是看一眼都没有。
“按理说,如果是有人来接应的话,也就在这两天了,从路程和脚力,我们快马加鞭也就比正常早个两三天,我们明天继续等吗?”
风羽躺在地上,枕着双手,望着那开始亮起来的星星和月光。他还是相信自己老爹留下来的人不会是玩笑耍滑之辈,给自己提示过来总是有原因的。可是已经一天一夜了,难道真的是个谎言吗?
“殿下,有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