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因受XG影响,我家公司的海外业务出现了断崖似下滑。为了锁住之前的利润,我决定暂时休眠公司,缩小经营规模,保留少数研发人员、技术骨干,让大部分员工停薪留职回家等消息。同时,将公司迁往我家一处废弃的农场里。
这天,天下着小雨,也是公司搬家的日子。我天不亮就来到了公司,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呆。说实话,公司停摆了对我个人而言是个解脱,但对大多数家族成员而言,这却是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另外,让员工们停薪留职回家休息,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其实我心里也没数。最怕的就是想留的人才等不及去了别的公司,而不想留的人却又天天催着开工。
正在我将抽屉里的东西全部装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箱里时,李倩和杨涛推门走了进来。“董事长,运设备的大卡车已全部出发了,剩下的几个人也坐拉资料的面包车走了。现在只剩下老王和李倩我们四个人,我叫了辆出租车,大家挤挤一起上路吧? ”杨涛气喘吁吁的问道。
“去去去,要坐车了,你倒好来了个‘一起上路’不怕犯忌讳啊?”李倩使劲推了他一把,把杨涛也吓了一大跳。
其实当我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时,心里也是莫名一惊,突然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我命硬,所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出什么车祸。主要是担心地面湿滑,怕那些拉设备的大货车出问题。
大家正说的热闹,老王突然推门进来“董事长,我们赶紧上路吧,司机在下面等得着急。”他那煞白的脸色和阴沉的语调又把我们给吓了一大跳。老王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他虽然刚过五十,但看着却像六七十岁似的,显得特别苍老。他是我从同行公司里挖来的技术骨干,在公司是宝贝级的人物。但他脾气特别急躁,又总爱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把空气搞得乌烟瘴气的,所以在公司里的人缘不太好。可他偏偏又是技术领头羊,所以别说杨涛他们不敢惹他,就连我对他也是礼让三分。杨涛和李倩自然不好批评他刚才那更吓人的话,只能帮我抬着箱子一起下了楼。
杨涛是个特机灵的年轻人,他知道今天的车里会很挤,也明白就凭老王那情商,绝对不会主动把副驾的位置留给我。所以一下楼,他就拉着老王扯了几句闲话,然后挤眉弄眼的让我赶紧坐到前面去。当老王来到车前时,我已稳稳坐在了宽敞的副驾位上。他只得扭头去后面和杨涛他们挤了。
就在车子启动的一瞬间,我发现脚下有
个小竹筐,竹筐周围挂着奇奇怪怪的草药,就像魔法师的道具一般。
“那竹筐是我的,别弄坏了上面的草药。”老王对我说话从来都是大不咧咧的,谁让他是我三顾茅庐请来的贵人呢。“放心,人在筐在。”说完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后悔。好端端的,干嘛和一个破筐扯上关系。
车刚开出大门,只见守门的朱大爷又亭亭的站在大门口,僵硬的挥着手和我们道别:“一路走好,一路走好。”把我又惊得心里发毛。
说来也巧了,这时天色忽然阴沉下来,像是在憋着一个更大的坏招。黑云压顶加上绵绵细雨,视线也变得更加模糊。我和杨涛、李倩三人都心事重重的,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发。而老王却不以为然,还大不咧咧的抽起烟来。
说来也怪,那段时间高速公路有段路正在修,堵得厉害,所以出租车司机没和我们商量就直接走了老路。当我察觉时车已拐进盘山路。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那开车的司机虽然和公司的人合作多年,但是个闷葫芦性格,特不爱说话,所以坐他的车我总能睡觉。但那天特怪,那司机忽然口若悬河的,一会儿给老婆打电话,一会儿又给他妈打电话,搞得我完全没有了睡意。最搞怪的是,车开到半山腰的观景台时,司机忽然说想上厕所,于是我和杨涛、李倩也懵懵懂懂的跟着一起去上了个厕所。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我们回到车前时,老王居然从后排的中间位置挪到了副驾位上,还不客气的说:“董事长,我一个粗老爷们儿和小丫头挤在一起实在是别扭,抽烟也不方便,干脆我换前面坐吧。”我嘴里说是没事,心里却很不高兴。他持才自傲的做派有时确实令人反感,但转念又想,现在公司都这样了,人家还愿意跟着我,给人家让个座也不算过分吧。于是和杨涛他俩挤眉弄眼了一番后就主动坐到了后排的中间。我喜欢坐中间位置,感觉视线好些。
可就在我们的车启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司机为了避让前方的一辆大货车,忽然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我们的车重重撞上了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只听见一声巨响,我忽的就从车的前窗飞了出去,然后就什么也记不清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穿透了路基下一处民居的屋顶,双脚倒挂在屋梁上。再往下一看,发现垮塌的砖墙下压着个血肉模糊的村妇。而我的双手刚好杵在一张八仙桌上。
就在意识渐渐清醒的时候
,我听见了屋外李倩和杨涛带着哭腔的叫声,并发现那叫声居然来自头顶上。并且,外面的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