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少女循着血腥味,甩动鱼尾,游出了岩洞,然后就看到了面色阴郁的鲨人鱼正靠在海底的黑色岩石旁,他的肩膀和背鳍都好像被什么野兽的利爪给抓伤了一眼,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阿芙感到有些吃惊,因为这条鲨人鱼的强横实力,在整个海域都难以找到对手,她以前甚至都没见过他受伤的样子。
是什么可怕的敌人,才会在他的身上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势?
正低头舔着手臂上伤口的鲨人鱼发现了鲛人少女的到来,他止住动作,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她暗含担忧和不安的惊慌眼神。
很罕见的,他颇为冷淡的别开了视线,像是不想在阿芙面前提起,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仿佛感到十分丢脸,难以启齿。
阿芙缓缓的朝着他游了过去,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没有受伤的臂膀,仰起头望着鲨人鱼。
鲨人鱼对鲛人少女对视片刻后,冷硬的神色逐渐软化下来。
像是感觉到她无声的忧虑和不安,他垂下头,与阿芙耳鬓厮磨,从胸腔里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沉沉频率。
我没事,不要担心。
他好像在告诉她这句话。
阿芙忽然发觉到,其实自己有些害怕失去这条雄人鱼。
或许一开始确实出于利用和被迫的心态,但在他可怕强壮的外表下,对她无底线的容忍陪伴和耐心体贴,让鲛人少女也不知不觉的对鲨人鱼产生了一种雏鸟情节的依恋和慰藉。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阿芙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鲨人鱼沉默了片刻,神情变得越发阴沉僵硬。
但他依旧不肯说出来。
阿芙大概能够猜得到,雄人鱼的尊严和高傲令他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虚弱的一面,这只会证明他的无能和难堪。
看来无论是哪个物种的雄性,都不愿意在自己的伴侣面前,露出自己无能失败的一面。
尽管鲨人鱼不愿说出口,但鲛人少女隐约觉得,能够伤害到人鱼这种强大而危险的物种,很有可能是他的同类。
人鱼并不是一种群居团结的生物,即便是自己的族人也会残忍的厮杀争夺。
不知道为什么,阿芙忽然想起了那条有着绿色蟒类鱼尾和剧毒的雄人鱼。
该不会他也找过来了吧?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地方十分偏远荒凉,他要想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他肯定已经找到了新的雌性人鱼做伴侣,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她呢。
可鲛人少女并不知道的是,人鱼之所以在海中这么出名,不仅是因为他们美丽的容貌和天籁般的歌声,更让人们为之胆寒的,是人鱼对看中的猎物近乎变态般不死不休的执着和耐心。
他们甚至会为了报复渔民,远赴天涯海角也会将其拖入海里,极尽残忍的玩弄一番猎物后才杀死吃掉。
而雄人鱼专情执拗的种族特性,也意味着他们一旦选择了自己伴侣,就不会再去追逐其他的雌性人鱼。
仿佛折磨了阿芙两个多月的小混蛋终于意识到了母亲的不容易,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孕吐反应后,鲛人少女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了腹中多出来的小生命。
嗜睡和疲惫等附带症状也慢慢消失了,偶尔她将手放在肚子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对方好像有意识般的在和自己亲昵互动,仿佛知道阿芙是孕育他的母亲。
这感觉十分奇妙,其实阿芙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具有母性特质的女性,也无法做到其他人口中歌颂赞美,可以为孩子付出一切的伟大完美母亲。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她是震惊和恐慌大过喜悦与期待,甚至严格来说,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一个母亲。
现在阿芙也只能勉强只能做到不讨厌' 它' 而已,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最后会生下来一个什么样的小怪物,更不可能对这个未知的生物投入什么爱意和期盼了。
除了略显臃肿的腹部让阿芙感到有些不便,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了怀孕前的状态,也可以依靠自己去捕食一些小型的鱼类食物。
但以往有那条强壮敏捷的鲨人鱼在的时候,阿芙完全不需要担心食物和安全,也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可与阿芙逐渐恢复的身体不同,鲨人鱼的体质状况却日益下降,之前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不断的溃烂发脓,仿佛被什么剧毒腐蚀了般。
最开始的时候,鲨人鱼还强撑着不告诉她,每日依旧如往常的去外面捕获新的食物带回来给阿芙,然后陪她玩耍一会儿就宛如一尊守护神般守在洞口,防止其他海中的危险生物靠近鲛人少女。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等阿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鲨人鱼已经严重到连独自在水里游动都无法做到了。
不同于雄人鱼的专情,雌人鱼在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