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可怕,是因为楚泽汐。”沈安遇一语道破。
赵诗觅一愣,“沈安遇,你怎么一点都不可爱?或许是我太敏感了,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也说不定,他说会跟我解释。”赵诗觅突然指指电视,“他们讨论的冉卿的男朋友谷沿你知道吗?”
两位主持人似乎对这个梗令人意外的执着,对程冉卿穷追不舍,其他的嘉宾更是凑合闹烘托气氛,她只好“投降”道,“你们说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唉,不过作为好朋友他会出席我的演唱会一定没错,”转而调皮的对着观众说,“我知道你们垂涎他的美色,所以为了多看他两眼,你们也要去我的演唱会哦,”最后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我的目的。”
“嗯,听说过,”拍拍她的肩膀道,“早点睡觉,换个陌生的地方,梦魇找不到你的,我在旁边房间,有事叫我。”
以为早就波澜不惊,再不会有感觉喘不上气的时候了,心钝钝地疼,迫不及待的想找个缺口宣泄。赵诗觅深深舒口气,头高高地抬起,揉着胸口道,“别再疼了,什么事都没有。”
嘴上极力催眠自己却扔抵挡不了胡思乱想,那个叫客客的现在住哪儿?哦,云景早知道她的存在,楚泽汐那么心疼她肯定是住他原来的那处,不久前抱着自己说要生两个混血儿宝宝呢,在他父母跟前承欢膝下的温馨还记得那么清楚,此刻,他恐怕正宠溺的跟客客甜言蜜语吧。
五年里,曾设想的楚泽汐生命里出现的女人是她吗?
对她阳光和煦地微笑,会每天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围件围裙,嘴角翘起漂亮的弧度,镜片后面的眼睛安静满足,手里拿着汤匙,给她做饭吗?
早晨会体贴得把牙膏挤好,放在盛满水的杯子旁边吗?
事务所有事提前走,为了不打扰她,会在桌上留张纸条,漂亮的独属于楚泽汐的字体印出满满的关心吗?
会吗?会吗?
突然拉上被子,整个身体包裹进去,开始小声的抽泣,情感决堤后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不断往外涌,像外面的磅礴大雨一样,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停。
沈安遇一直在门外站着,半夜进去看了看她,虽然睡得不安稳好歹是安静了。
他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拿着手机踌躇不定。
她愿意的事他向来尽心尽力地帮她做,她不愿意的事鞠躬尽瘁地给她解决。她前面是康庄大道他便相伴左右让她不至于寂寞,可要是坎坷崎岖,他就算拼的一身伤痛也要披荆斩棘为她争风挡雨。
“你也知道她父母婚姻不和,在她心里埋下的阴影有多深,你们年纪虽然还小,对情情爱爱正是懵懂憧憬的时候,可我不想看到她这个年纪再碰上几个付不起一辈子真心的人,让她心心念念渴望一个温暖的家的心愿给毁了。”
“安安,我明白你对糖糖的心思,姥姥陪不了她一辈子,姥姥更希望在你长大成熟之前,在你确认了你们彼此是这辈子交付真心的人之前,你能好好地守着她。”
高中开学那天就他注意到她了,高中期间他是不住校的,下晚自习迟了就随便窝进哪间男生宿舍,和他们侃游戏攻略,聊女生身材。还记得有个男生端着洗脚盆和别人打赌谁谁谁能不能追上谁谁谁,慷慨激昂得差点把手里的臭袜子甩出去。他那时想得是,赵诗觅。心里甜甜的,仿佛把那十六年空荡的光景填进满满的归属感。
高二他和赵诗觅分到一个班的那天他很兴奋,少年青涩的情感分不清是初恋还是友情,所以先把这份让浑身细胞叫嚣的感觉压在心底。
他看过她的狼狈,看过她像只小兽一样小心地舔舐伤口。
当外婆对他说的这些话的时候便刻在骨子里,不敢忘。
所以,他把小时候送给她的小小“骑士”,拿了回来,和小时候的很多照片连同那份隐匿的情感都埋进树下,埋进心底最见不得光的地方。
那年,他十八岁。和赵诗觅正式认识的第二年冬天。
沈安遇紧紧攥着拳头,猛地一下砸向墙面,喃喃道,“可是,姥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半响,恢复平静,他拨出一串号码,缓声道,“阿姨,好,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带她去见您。”
赵诗觅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翻包里的手机,一条垃圾短信,其余没有任何楚泽汐出现的迹象。
想必他昨天肯定也没回家。
突然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以前他出国拼命的想找到他亲口问问为什么?
现在,他在T市,近在咫尺的地方,倒是想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时的冲动去询问他?
楚泽汐说的没错,她的EQ很低,感情更是低到九级伤残的地步,神经却很是敏感纤细。
沈安遇买来早点和一些日常用品,推门进去就看到赵诗觅盯着手机,双眼空洞,“下去买了一些护肤品,虽然比不上你平时用的,但总好过酒店提供的。现在还早,很多店都没开门营业,买的这件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赵诗觅觉得自己昨夜没睡着,却不知道这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