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会儿,注意力开始分散,摇摇头,难得这么理智的跟罗颜讲道理,“忤逆你,你又要发脾气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纠葛,我从没拿婚姻开玩笑,一开始就抱着如果不能走到最后那就一同毁灭的心态,离婚却从未想过。”罗颜有些动怒了,她随即说道,“你别生气,他利用我总归是你的片面之词,给人定罪也要给犯人说话的机会不是。你的婚姻失败了,不能否定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怀了异心。”
罗颜愣住,叹息道,“你外婆和安安都说你心思太敏感,我承认我不曾关心你,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怎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楚泽汐动机不纯,我不应该怀疑他吗?”
最终,罗颜妥协给她些时间,已经是她放手的极限了,赵诗觅感恩戴德。
赵诗觅正要走,听得旁边有人叫她,是刚才被罗颜训话的女人。
“糖糖,最近还好?”那女人精明地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赵诗觅诧异,“你叫我?”
“你不记得我也难怪,”虚比划着自己的脸,“这张脸动了很多刀,眼睛,鼻子,嘴巴,脸颊,每一处都不是自己的。”她苦笑道。
这张脸和赵诗觅有些相似,第一次见她只觉得熟悉,第二次见面已是确定,可印象库里没有这个人,却是意外的亲近感。
“我是林宥里,原名林可可。”
毕业之后联系断断续续,总以为这辈子也许就没有多余的缘分见到了,林可可说过她去了美国,没提过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什么时候进了骆株工作,成为罗颜的得力干将?
重逢故友,赵诗觅刚才对付罗颜的心情一下子放松,惊诧道,“你......”
“我?我为什么成了这副样子?为什么从美国回来没联系你?又为什么会在你母亲的公司工作?”她淡然地笑着,“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她们就近去了家茶馆,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穿旗袍的服务员将她们引到二楼包厢,虽说是包厢,不过座位间放着古典的屏风隔出的空间,相较于一楼大厅,确实隐私不少。
林可可为她斟茶,动作流畅慢条斯理,开门见山道,“董事长和你说了非让你离婚不可的理由了吧。”
赵诗觅心头一颤,想不到罗颜会这么器重她,家务事都不隐瞒下属,竟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没有防备,轻酌一口茶,垂眸道,“是。”
特级的黄山毛峰一芽一叶初展开来,香气清鲜高长,味道醇厚甘甜,赵诗觅不爱喝茶,却记得楚泽汐喜欢这些考究的东西。
“楚师兄,他爱你,可是爱得不够坚定。”她扯扯衣角坐端正,倏然一笑,“六年前,你追求他的时候我们几个打过赌,你记得吗?”
赵诗觅点点头,楚泽汐那个小心眼地说,他可是为了这个赌注才离开的。
“我想你也是他回来后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吧?”不然当年不会那么堕落颓废,也不想着问问和楚泽汐无关的人。“云师兄可是主谋呢,你别惊讶,楚师兄当时是不知道的,不过我想他离开你后,云师兄一定和他说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你作得解释,可是我敢肯定他早就知道了那不过玩笑而已,离开的原因自然另有其他。”
原因自然另有其他,他外公的身体和公司都出了问题,相较于行踪不定地楚氏夫妇,才华横溢行事沉稳的外甥更为放心。
“从董事长那知道,英国那边一个女孩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不久哥哥因为晚上在上山飙车意外身亡,这对兄妹的父母和楚师兄家关系很近,虽然不清楚这件事发生在他离开之前还是之后,但大部分原因就是那女孩有了什么意外。所以我才说,他对你动了心思,就是这心思的深度却很微妙。”
“糖糖,你的眼里只有楚师兄,他无论做什么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你的眼睛很漂亮却从来发现不了身边最美好的那个人。”她捧着茶盅,手微微颤抖,酝酿着说出藏在心里很久,却依旧鲜活的秘密,亦像跟别人说出暗恋男生时那样羞怯,极力掩饰,“我喜欢沈安遇,喜欢了八年,从开学他拖着你的行李进女生宿舍时就喜欢上了,看着他为你铺床褥,整理物品,我还记得,他很仔细的把你洗漱品的包装拆掉再洗一遍然后摆放整齐,白皙的手臂和面庞被阳光照得剔透。”
她看赵诗觅听得入神,吖口茶继续说,“这个人我就是喜欢上了,那时想着就算是你男朋友也要拼一拼的。”
赵诗觅哑然,玩笑道,“知道你的心思我就帮你吹吹耳边风了。”
“他后来说不谈恋爱的,真是傻子,那么好的年纪,为了你他都不打算找女朋友了,逢场作戏也好啊。”眼里噙着泪,转脸抹去,“糖糖,我真是嫉妒你啊,所以我做了很多次手术,医生都说差异太大最后毁了都不一定,可是我铁了心......以为变成了你的样子他会把我看在眼里......”
林可可,不,现在是林宥里,她说,楚师兄的事安遇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凭他对你的维护劲,管什么律法,早跟楚师兄你死我活了。
林宥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