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汐时常来这里祷告,祈求所有罪过降到他身上,一切都让自己背负......”
“他认为喜欢客客是天经地义的,只等彼此成年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过一生,”他阴测测的看着她,“可是你出现了,把他所有未知的感官全部打开,让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像只亲手操控的布偶......”
楚泽汐和他说起那个性格别扭的女孩时,带着玩味或者一丝憧憬,视线悠远。
她的出现扰乱楚泽汐的步调,所以他时常对她冷言冷语,不过不得不承认,楚泽汐因为她变了很多,有时碰到心情好接住丢过去的冷笑话令他语塞半天。
“他混乱许久,想通之后,生出带你一同出国的念头,阿汐大概和你说过,外公当时身体不好。”
他盯着面前的建筑物,她点头看不到,于是说道,“他还说,客客身体也不大好。”
这句话说出来竟有浓浓的醋意,云景却没在意,继续说,“他答应出国,却是你和那位沈......沈先生亲密的关系对他冲击最大。刚回英国,他接受不了离开你的事实,消沉好久,直到,直到客客受到沉重的打击,他才渐渐恢复如常。”
“他不去你那住,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说到最后云景疲倦的闭上眼睛,和她说这么多实属不易,当初对她可没一句入耳的话。
赵诗觅静静地像听一个并不擅长讲故事的人讲了一个遥远沉甸甸的故事,那些演绎细枝末节的人物依然排演他们的角色,从未在现实中鲜活。
半响,她问了一句毫无关联的问题,那是之前楚泽汐一直逃避的。
“他为什么又回国?为客客小姐寻找她的母亲?”
既然对客客的感情从未变过,她扰乱他一池幽静,五年,足够让这份悸动淡化了。可是,他回来了,回来招惹她。
寻人的方式万千种,为什么偏偏又来招惹她?孤注一掷难道不怕满盘皆输?
云景怔了一下,“或许熬不过想你的寂寞......”见她嘲讽一笑,“你以为精明睿智的楚泽汐不是普通人吗?遇到情情爱爱他也会像个肤浅的男人踌躇摇摆。”
她不置可否,却固执的认为,楚泽汐就是为查找客客母亲下落才回国,才,才接近她的。也许是偏见所致,可是执着一个答案对她而言太重要,起码,目前,这个答案很重要。
一面怀疑自己所想的答案,一面希冀另外一种,自己奢望的回答。
疑心病很严重,这是赵诗觅当着沈安遇面摔碎杯子猛然醒悟的结果。
楚泽汐刚回国,沈安遇怕她钻牛角尖一时想不开才配一把她家里的钥匙,却从未用过。
打手机不接,只好顶着毒辣的太阳来她家。
屋里有些闷热,窗子开着,空气凝固似的一动不动,显得外面知了的叫声更响。赵诗觅自生自灭的躺在地板上,小喵正撕扯一本杂志。
似曾相识的画面,这次没闻到酒味,沈安遇看着眼前挺尸状态的赵诗觅,“你的房子可以卖掉,不过要把剩下的房贷还清。我找了一家信誉最高的中介公司,这两天过来估价。”
不见她有动静,“找到好的买家,直接到房管局过户就可以。”
小喵凑到他脚边嬉耍,他好像很有宠物缘,毛豆豆,邻居遛弯带出的大型犬类,小型蜥蜴之类,连和她都不亲近的小喵每次见到他都缠得紧。
赵诗觅突然嫉妒了,他仿佛只要站在一处就能让人自然接纳赏心悦目。他不像站在高高阶梯上面容温和俯瞰众生的楚泽汐,不像玩世不恭性格阴鸷的慕若初,不像四处造势自命清高傲娇的云景,也不像......
他是沈安遇,喜、怒、忧、思、悲、恐、惊,只要她转身,他就站在她看见的地方,黑夜白昼。
一种姿势,一种习惯......
他手机响起特有的铃声,关掉没有接听。
那时彼此奔忙于学业、论文、实习,因为不同系见面的机会日渐减少。难得两人都有空暇,约好地点。他站在马路对面,自成一格。她挥手大喊也没引起他的注意,打他手机又不接听,变了绿灯,她憋着怨气一拳打过去。
“没看过漂亮的学妹?这么专注,都要毕业了,就不要残害小女孩啦,沈大爷。”
于是提到手机,他满不在乎的说,“老教授得空抓住他就开会,听到手机响就怕。”
是那时候设置专属的铃音的,把他的手机设定了,她的自然要还回去。
楚泽汐对此事心存介怀。
赵诗觅躺在地上思绪百转,抬起眼眸看他神色不佳,视线躲躲闪闪。
胸口闷痛,语调阴阳怪气地,“不要在我家碍眼,要走就快走,女朋友生气很严重的。”
“你......”
电话确实是林宥里打来的,她这样说他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她突然坐起来,拧着秀眉,怒目瞪视,“告诉我房子的事何必亲自跑一趟?既然有比我更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