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温可昕:“后来那家人专门去医院看了,说这是什么强迫症。”
周宏彻底信了温可昕,苦着脸就差掉眼泪了,“那能治好吗?会不会我媳妇也越来越严重啊。”
“只要解决根源,就能治好。”温可昕顿了顿,严肃问道:“周大哥,你想想嫂子是不是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有压力的事情,又或者受到了惊吓之类的。”
周宏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啥啊,她跟我结婚都快十年了,孩子也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
“那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温可昕提醒道。
周宏闻言,猛然拍了下大腿。
“对!还真有可能!她老说饭店里的摆盘不整齐,看着就不开心什么的,是不是这方面原因啊?”
温可昕:“……我的意思是,人际关系上的不顺。”
也难怪周宏迷茫,供销社人员构成简单,店里就仨人,从前还有个陈雨顺不算人,压根没什么人际关系。
像强迫症这类精神疾病,通常都是有诱因的。
国营饭店这种工作场所,日常接触的人员更多,而且同事也多,这种职场上的关系要是处理不妥当,很容易让人心里难受。
周宏摸着头:“嘶……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之前去接她回家,看她跟同事都有说有笑的呀,他们那个大堂经理,还经常跟我夸她农村出身就是朴实能干,胳膊粗力气也更大,干活是最多的。”
温可昕:“……”
这下她懂了。
就连神经大条一些的孙莹莹,听了这话跟温可昕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
“看来,嫂子的情况跟他们这个大堂经理多少有点关系。”
听着温可昕的结论,周宏更懵了。
温可昕怒其不争叹了口气,“正好刘会长今天约我下班后去国营饭店,周大哥,这事情你要放心,就交给我,还有,今天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夸嫂子漂亮好看!”
“夸,我一定夸,但是……我怎么还是有点弄不明白呀。”
温可昕又长叹一口,给周宏解释了一遍。
他们那个大堂经理表面是在夸人,实则是想以此为借口让别人干更多的事儿。
况且胳膊粗之类的话在女人耳朵里,并不是好话,要是长期受到这种暗地里的贬低,很容易让人失去自信,怀疑自我。
解释完以后,周宏已经气的肺都快炸了。
温可昕却看着周宏凉凉道:“你还是暂时先生自己的气吧,嫂子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跟你不细心甚至可以说不太关心她多少有点关系。”
“就是,你要是提前发现嫂子情绪不对,还能成这样?”孙莹莹趁空插嘴道。
温可昕点点头,“也不想想,就算是个男人,干最多的活儿也肯定心里不舒服,你将心比心,我们俩要是天天什么都不干,就让你忙前忙后,你精神不得出点问题?”
“要是我,我肯定不乐意,跟你们闹起来了。”
温可昕看他还嘴硬,有些生气,“那嫂子怎么闹?他们饭店人多眼杂,就她自己孤立无援,丈夫又不理解她,闹的起来吗?”
“我……”
周宏愣了愣,半天后,把头低了下去。
“……你说的对,我,我确实有错!我对不起丽娟……”
周宏就是太站在局外看这件事了,有些事儿,不落在自己头上,永远都不知道疼。
要不是温可昕这番话,他指定还不当回事儿,万一以后后果真的越来越严重……
周宏想到这里,身子一抖。
“温同志,丽娟的事儿就麻烦你了!你跟她说,要实在不行,我同意她辞职回家。”
温可昕摆摆手,走到柜台前继续整理账单,“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弥补吧,嫂子的事儿我今天去看看情况,先跟她沟通一下再说。”
温可昕刚到国营饭店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大叔,他一身棉衣里还套着西装,手里拿着份文件夹。
想也没想,温可昕就走了上去,“同志您好,您就是农协会的刘克恭刘会长吧,我是温可昕。”
刘克恭身上自带着上一辈特有的勤奋务实的温和感,闻声点点头,“您好温同志,谢谢你接受我的邀约,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两人进了门坐下后,刘克恭点了两份糕点跟茶水,就迫不及待开了口。
“我在电话里听周宏同志说完,就觉得温同志你在农产品商业化推广上很有想法,应该也是跟你以前扎根农村,了解群众想法跟情况有关系。”
刘克恭说话文绉绉的,先是把温可昕一顿猛夸,最后,才略有犹豫的道:“可能有些突然,我有件事情想请教温同志。”
“您说请教就太客气了。”温可昕连忙谦虚道,“您的事情一定跟咱们人民群众有关,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