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悦宜对萧准的态度很明确,该骂要骂,该向前看,还是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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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准的伤都是皮外伤,虽然挂了彩,但是没动到骨头,公司员工见他脸上的伤还以为他从鬼门关走一趟了。
工作到萧准的手上,他很快投入到工作中,目前萧氏火烧眉毛,向晴公司倘若想要将来稳步发展,一定要抓紧当下的机会。
萧准脸上挂了彩,依旧坚守岗位,给了很多员工信心和动力。
但是田悦宜知道,萧准只是躯体在岗位上,心思已经恍惚了好几天了。他甚至连家都没回去,枕着办公桌就睡了,下班时,还让秘书给他带白酒。
向晴公司整体办公室上下三层,如果跳楼摔不死。田悦宜看着办公室围起来的湖,他会不会深夜把自己溺死?
田悦宜觉得自己的猜想有点可笑,视线却一点没离开湖面。
当天,她就叫人来把湖水抽干了。
向晴公司的员工很大一部分群体十分地崇拜两位领导人,萧准从头再来短期时间带领公司以迅猛的速度生长,田悦宜拿下了不计其数的高端合作。
员工坚信领导人的每一个决策都能带领公司上一个台阶,走上辉煌。
两位领导人在员工的眼中都是传奇般的存在,但是现在一位领导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另一位领导人突然要抽干池里的水。
员工:“这是什么操作?”
主管:“可能……改风水吧。”
萧准鼻青脸肿工作的第三天,田悦宜带着一大箱酒走进办公室。
员工:“这是什么操作?”
经理:“可能……酒水才是一种好风水。”
萧准鼻青脸肿工作的第五天,脸上的淤青才有消退的痕迹,田悦宜又进去把萧准揍了一顿。
员工:“这是什么操作?”
秘书:“可能……领导人脸上挂彩,才能保证风水好。”
田悦宜拎起萧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投入工作,要么你现在去找习伴晴。”
萧准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田悦宜也料到了:“不选是吧,那我替你选。她的手机已经按下了拨打电话的铃声。”
萧准眼疾手快把她手机通话按掉。
田悦宜拍板:“你再是这样一副三天喘不了一口气的模样,我就打电话给她,让她给你个了断。”
萧准沉默着,低着脑袋。
田悦宜颇有种恨不成钢的模样,拿起文件就往他脑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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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伴晴也不再回去香山别墅,她和苏晴画找了一处练功房,在外面练舞。
苏晴画在习伴晴通知她在外面练功的时候,她就知道,习伴晴和萧准有情况。
她看着习伴晴一副斗志昂扬,全身心投入练舞的拼劲,休息片刻,像是灵魂出窍,恍然若失的模样,就察觉到了不对,这比习伴晴以往每一次失误来得更迷茫。
她不多言。
但是李梦思就不会,练功房是李家的,李梦思察觉到了不对劲,疯狂电话轰炸过来:“伴晴,你和萧准怎么了?你和萧准吵架了?你怎么好好的家里的练功房不去,为什么要来我的练功房?而且,徐高今天又要去马尔代夫,你们这么一个两个都突然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那萧准怎么办?”
李梦思激动起来说话像是机关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来个没完。
习伴晴深知李梦思就是消息网,李梦思一知道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她知道了就等于圈子里无人不知。
这件事不容易解释,她要斟酌酝酿:“要不你过来吧,我当面和你解释。”
电话那天已经听到了李梦思的脚步声:“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李家距离练功房有很长一段距离,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通勤。
习伴晴和苏晴画先排舞,两人对舞蹈的配合和契合度越来越默契。
但今日由于习伴晴的情绪波动,两人的练舞也屡次出错,习伴晴不停地说着:“再来。”
摔倒了,再来。
动作不到位,再来。
力度不够,再来。
苏晴画动容地劝过她:“伴晴,要不然今天先到这吧,明天再练吧。”
习伴晴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她知道苏晴画是为她考虑,她的目光坚韧,不肯退步:“如果舞蹈能被其他左右,无法完全献身舞蹈,那就不要成为舞者。”
今天摔倒了不练舞,明天失恋了不练舞,后天花死了不练舞,失败者总能找到借口和理由。台下十年功不是为了欣赏你的一次失误。
她对自己的高要求没有一次停止。
那天一直练到舞蹈完全没有出错,两人才停止练舞。
天幕渐暗,习伴晴出门后和苏晴画约定了明天过来练功房的时间。
练功房外炽热的光勾勒薛文修长的身影,他站在光下宛若一尊被镀金边的佛,他没有打扰,只是在练功房外安静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