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接过和离书, 内心虽是大吃一惊, 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应了声:“是。”
清河公主深深地看了那和离书一眼,而后毅然收回视线, 回到卧房, 躺在床上,她闭上眼, 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与江北塘成亲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对她而言, 并不算美好, 想起来时, 清河公主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可悲又可叹。
清河公主与江北塘成亲之后便搬到了驸马府,他们虽是新婚夫妻,却不像别的新婚夫妻那般如同掉落蜜罐之中,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而是像是一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清河公主因为江北塘之前说的那番无情言论,放不下面子主动示好,而江北塘对她更是刻意地保持冷漠姿态,因此两人成亲三个月,唯一的一次房事竟只有洞房花烛夜那天,其余时间,两人从来不亲热,甚至鲜少同房,江北塘也总是找各种理由留宿书房,清河公主一开始还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江北塘仍旧我行我素,丝毫不理会她是否生气,后来清河公主也不想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样的相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撞破了他和李兰芝的事。
那一日,清河公主经过江北塘的府邸,得知他也在,便下了马车,进入府邸,即将行至江北塘所居院落时,看到一神色慌慌张张,看到她拔腿就跑的丫鬟。
清河公主美眸一凝,不由冷声叫住了她:“站住。”
那丫鬟听到她的声音,脚步一顿,回过头,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走上前,给她行礼问安。
清河公主打量了她几眼,只觉得她神色古里古怪,有些异常,柳眉轻蹙,问道:“你是谁的丫鬟?你看到本宫为何要跑?”
一旁的彩云立刻提醒清河公主道:“公主,这是瑾春小姐的贴身丫鬟。”
清河略一思索,沉着脸,改口问:“你家小姐如今在何处?”
那丫鬟不敢有任何隐瞒,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禀:“小…小姐在驸马爷的书房里。”
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模样,清河公主愈发觉事情有异,她眸光一沉,质问:“驸马也在?”
那丫鬟连忙应道:“是。”
清河公主又厉声问:“还有谁?”
那丫鬟头瞬间埋得更低,表情显得惶恐不安,她支支吾吾没敢回应。
清河公主冷笑一声,“不说实话,本宫便砍了你的脑袋。”
那丫鬟一听到要砍她脑袋,顿时吓得腿软,跪倒在地上,磕磕巴巴地回答:“李……李姑娘也在。”
清河公主先是一怔,而后冷着脸问:“李姑娘是谁?”
丫鬟打着哆嗦,回答:“是……是小姐的闺友。”
江瑾春的闺友又怎会与江北塘在一起?清河公主脸色忽然一沉,不再理会这喜欢,抬脚便往江北塘的书房而去。
进了一月洞门,清河公主看到江瑾春正坐在廊下的飞来椅上,而书房大门紧闭着,这更加验证了清河公主的猜测,她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江瑾春看到清河公主,脸上闪过抹惊色,“公主。”她声音很高,像是故意在提醒屋内的人。
说着便急匆匆地起身走下台阶,“公主怎么有空过来了?”
清河公主如今已经是她的嫂嫂,但她仍旧称呼她公主,显得客气又疏离。
清河公主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仍旧一步不停地往书房门口而去。
江瑾春一慌张,连忙拦住了她的去路,正要说话,可清河公主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等她说话,便扬手扇了她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本宫去路?”清河公主知道江瑾春不喜欢自己,清河公主原本也不介意,可她今日做的这事触及了她的底线。
被清河公主扇了一巴掌的江瑾春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脸颊,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打过,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江瑾春红着眼眶瞪着清河公主,想怒不敢怒,心里不禁憋屈得很。
清河公主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刚上石阶,书房门蓦地从里面打开,江北塘高大的身躯映入清河公主的眼帘。
清河公主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
江北塘面色沉肃,看了眼委屈兮兮的江瑾春,才看向清河,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河,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问本宫在做什么?”清河公主盯着屋内的那抹俏丽的身影,目光射出怒火,“本宫都没问你江北塘在做什么?”
屋内不止江北塘一人,还有一姑娘,那姑娘正慌张地看着清河公主,秀丽的脸上闪着泪痕,像是哭过的样子。
江北塘见清河公主的视线落在屋内,不觉皱了下眉,而后向江瑾春道:“瑾春,你带李姑娘先回去。”
江瑾春挨了清河公主一巴掌,内心大感委屈,本来想向江北塘抱怨几句的,然而见他面色严肃,想到当下的情况,瞬间恢复了理智,忍着内心的怒火道:“是。”
江瑾春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的兄长和兰芝本来就是一对,是清河公主以强权逼迫她兄长娶了她,是她拆散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