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顺便杀了我,拜托你了。”——草东没有派对】
袁红睡了个饱觉,吃着梁悦颜准备的早餐,斜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惊讶于梁悦颜今天居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毕竟再愚蠢的人都能感觉到梁悦颜一直躲着不想见她。
梁悦颜准备的早餐是红糖馒头配小米粥,袁海平风卷残云般吃完,离家前他对袁红说,他要到外地出差几天。
夫妻俩好像吵架了,袁海平一早上一句话都没跟梁悦颜说。
袁红暗暗幸灾乐祸。
对于儿子的性格,袁红再清楚不过。懦弱木讷的梁悦颜哪能栓得住他。袁红忍不住想起那个早被她一脚蹬开的,那个已经记不清样子的第一任丈夫,还有那个刚刚被她甩掉的所谓“男朋友”。
人前倒还有个人样子,上了床连两分钟都维持不了。
袁红一想起这事就火大。
梁悦颜正在拖地,她往水桶里放84消毒液,袁红隐约能闻到刺鼻的气体。
“你把那个桶拿远一点,臭死了!”袁红提起声音骂了一句,她看到梁悦颜的背影一僵,一股快意涌上心头。
有个人对她又恨又怕。意识到这一点让袁红无比兴奋,比做爱还兴奋。往深一想,她到城里来了,还把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女人狠狠地踩到脚底,袁红勾起一抹笑,觉得自己威风凛凛,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兴奋。
所以她确实没想到梁悦颜会邀请她一起去购物中心给袁海平买衣服。
说着这话的梁悦颜,脸微微泛红,像是兴奋,又像是期待。她又说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带上婆婆一起去看放心些。
在袁红眼里,这就是讨好,这就是彻底的臣服。
袁红冷笑一声,像施舍一般答应。
梁悦颜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她说:“十点钟商场开门,那我们十点出发吧。”
他们出发时间晚了十分钟,袁红换了好多套衣服,几乎把行李里面的衣服全换了个遍。梁悦颜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她。袁红最后换了一套红配绿,她对自己的模样和身材有自信,
袁红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梁悦颜回完一条消息,放下手机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梁悦颜投来的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嘲笑。一个狭隘可悲的暴君最大的特点便是喜欢时时刻刻确认自己的权威。
无名怒火袭上袁红的心头——这个女人怎么敢这么看我,我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袁红气势汹汹地打开家门,她对沙发上的梁悦颜说:“走了!天天坐着懒不死你!”
袁红的语气很凶。梁悦颜听到她的话,拿起包,走到她身后约一米的距离。梁悦颜顺从地说:“好的。”
这种任其斥责的态度让袁红更加火大。怒火之下她的脑子转得很快,她想到了什么,一边下楼梯,一边放慢语速说:“我那天晚上醒来啊,闻到烟味了,你在阳台抽烟对吧?啧啧,你们正准备二胎,抽烟什么的可不行啊。”
梁悦颜的动作顿住,她的八风不动终于出现裂痕:“什么二胎?”
“我一直劝海平要个二胎。这孩子脸皮薄,他不好意思和你说,那就我来说。”袁红说。
袁红没有回头,她带着胜券在握的笑。
“我没答应。”
“嗨,你也没有工作,海城那边不也没有家人了?”袁红说,“说白了,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袁红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我们可以控制你”,她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她相信梁悦颜能听懂,她只差没用猩红颜色的笔写在这女人的脸上了。
从四楼到三楼。袁红在楼梯顶端,慢悠悠地往下走了两阶,
梁悦颜停下脚步,袁红也停下脚步。
“你……”袁红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力量撞击在她的后腰,袁红一瞬间失去平衡,天旋地转间她想要拉住栏杆,一个皮质小包重重地甩在她的头上,她只能伸手捂头。
一秒钟的时间,袁红的身体“嘭”地砸在十二个台阶之下。她撞到墙,又往回滚了两圈,袁红发出哀嚎,她面前是继续往下的十四个台阶。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股力量再次砸在她的背后,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
袁红滚了下去。
痛。背后、前胸肋骨处的痛意和呼吸相伴,涂了新颜色的长指甲似乎也在滚落的时候几乎齐根折断,头上流下来的血糊住了她的眼睛。
太痛了。她在生袁海平的时候都不见得有那么痛。
袁红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她想说话,想像刚才那样怒吼,她做不到。
清瘦的人影遮住了光。
乐福鞋踩住袁红的手腕阻止她可能发出的动作,梁悦颜拿着一块湿抹布缓缓蹲下,用力捂住袁红的口鼻,高浓度的84消毒液瞬间灼烧袁红的咽喉、气管。
袁红终于弄明白,原来梁悦颜根本没想着要去商场。
她瞬间失去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