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门半开着,应歆然敲了几下门,屋内却迟迟没有回应,“有人在吗?”他慢慢将门推开,入目的是一张办公桌和空着的老板椅。
好不容易找到的医务处,应歆然也不想空手而归。伤药包装上的说明他还是能看懂的,便走了进去直奔墙边的架子,种类按层板划分,上面也贴了标签纸的整理。
应该是在最下层,应歆然蹲了下去,挨个药盒地看着介绍。这种喷雾会不会刺激眼睛……他犹豫了许久,将最下层的每一种都拿了一样,还是应该等医生的,应歆然怕自己帮了倒忙。
他将药盒放在校服上衣中,两只手将这种类齐全的伤药兜在怀中。一股脑儿地放在了办公桌上。应歆然看了眼挂在门口上面的表,也不知道这校医什么时候回来。
这间屋子不大,每处空间都利用的很好。乳白色的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应歆然想着那边应该是病床吧。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两张纯白的病号床映入眼帘。
只是……难道有病人吗?一个人形隐没在被中,床边是擦的铮亮的皮鞋,正背对着他呼呼大睡。应歆然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感觉裴嘉年的脸更重要一些,这睡觉嘛,一会儿再睡也行。
应歆然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身上,轻轻地向前推了几下,“您好,您好?”
“哎呦我去!”男人一瞬间惊坐起来,恐惧的双眼在涨红的脸上格外明显,“大兄弟,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他靠在床头,用手不断顺着自己的胸脯,拿起枕边的眼镜戴了上去,这才打量起应歆然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才第一天就逃课?”
关绍见应歆然也不像出了什么问题,反倒精神奕奕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看这精神头,比他这个给人看病的都好。
“我不是逃课。咦?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应歆然见这校医虽是不修边幅,但是看人还挺准嘛。
“当然是……”关绍突然闭上了嘴,当然是群里有发通知啦,可是他这样说了会不会像是学校在监视这帮学生,对待这些惹不起的煞星还是注意点修辞为好。“当然是你这校服这么新,一看就是刚领的。”关绍从床上下来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我诊断不出来可不能给你开药的。”总有学生过来装病,为了真实一点还想让他开药骗骗家长。
“老师……”应歆然拉着关绍的袖子恨不得带着对方马上飞到办公桌前,他将挨个拿的药品展示给对方,“哪种药对消肿止痛好一些,要温和的不刺激的。”
关绍仔细看了看应歆然,甚至又围着他转了一圈,“我也没看到你哪里有问题呀,这药我可不能乱给你。”
“你这么看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应歆然怕关绍不给他拿药,只能用头那处的顶撞糊弄人了,看了看对方的身高还没有他高,低着头也蛮累的,“得我趴着你再看。”等他趴在床上,关绍找多久那块现在是否存在的撞伤都行。
“???”关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应歆然的臀部上,不能是他想的那样吧,只是不知道是肛裂还是痔疮,这得进一步诊断,怪不得这节课还没上完就跑过来了,原来是根本坐不住了。
关绍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次性手套,“那你先做好准备吧。”
“哎,好。”应歆然大方地走了进去,规规矩矩地趴在了床上。
这坦然的样子倒是令关绍感到惊奇,按理说不该扭捏一下吗。
“老师,我这块头皮撞在了书桌上,现在一按就疼,可能是肿了,还青紫了……”应歆然说着裴嘉年的症状,其实他的头顶早就不疼了。
......关绍刚触及对方臀部的手瞬间收了回来,一脸无语地俯视着应歆然,不就撞了下头,怎么说得如此古怪!他仍是尽责地检查了一下应歆然的头部,“没事,你说的问题都没有,根本不用开药。放心吧。”
“可是……一碰就疼哎!”应歆然坐了起来看向关绍,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拿到药。
“奥,那就不碰。好好学习呀年轻人,你这个年纪还是该学习为重。”关绍拍了拍应歆然的肩膀,在他心里应歆然已经是刚来报到就不学习的捣蛋分子了,这点逃课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该多好,那将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学霸之星。
应歆然被堵的无话可说,捏了捏校服的衣角如实交代了缘由,“你要是见过他,大概就看见他的脸有多惨了。”
话音未落,应歆然便见关绍转身锁好了医务室的门,“你帮他?你不清楚他的事吧。”
应歆然闻言一头雾水,“我们现在是同桌嘛,当然要互帮互助!”他想要上学的原因就有这个,终于能有同桌了!
“我可以给你药……但是别说在我这里拿的。”关绍小声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几只,“这些都可以涂在脸上的。”他也算在学校里呆了挺多年的老员工,却也是觉得裴嘉年这两年过的特别坎坷。
医者仁心能帮就帮,可是他只不过是校医室里一名医生。不仅管不到学生,而且除了逃课的学生也很少有人过来,真正受伤的只会被家长送到医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