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他跟我交过手。”
“你能打得过他?”谢延秋眼睛睁得老大,像是听到了不得的大话。
“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孟萦一想起这事就生气,“要不是我与他缠斗在先消耗了许多灵力,又怎么能被你轻易捉住。”
谢延秋道:“你就吹吧,说得好像你的灵力有很多似的。自己技不如人,赖不着别人。不过你既然已经被他盯住,为什么不跑回家去躲着,你不是有几个很厉害的哥哥吗?”
“我是准备回去的,那天本应该是我在人类社会的最后一晚,结果却被你看见。”
“这叫缘分。”
孽缘,孟萦想。
谢延秋坐下盘算:“归烛惯会追踪,不出几天就会找到这里,我家怕是不能住了。”
“你放我离开就没麻烦了,归烛只杀妖,对无关人类不感兴趣。”
“笑话,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
孟萦继续吃起来,腮帮子鼓鼓的:“不知道。”
“至少五千万。”
“骗人,哪有这么值钱。”
谢延秋笑了,他说的是实话,这个圈子里流传一句话:一只灵猫妖,半生富贵金。
意思就是,要是能捉到一只大灵猫妖,后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你还真是富贵不自知呢。你说你这么值钱,我能放你走吗?”谢延秋开始收拾东西,带了些衣物钱财,整理出一个小行李箱,然后又拿出伏妖绳,拴在孟萦手腕,“咱们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夜晚很凉,他们走在无人的街上,孟萦冷得打哆嗦。谢延秋给他披上自己的风衣,说:“不用感激我,你现在精贵得很,要是病死了,就是我的损失。”
孟萦嘟囔:“少自作多情,我压根儿就没想感谢你。”
“那把衣服还给我。”
孟萦拉紧风衣,装听不见。
“你不是有手机吗,怎么不给你的几个哥哥打电话让他们来救你?”
“……”孟萦低头,“你管不着。”
谢延秋侧头,昏黄路灯下的孟萦显得格外纤细落寞,身后的影子拉得极长,长到诡异……
他猛然回身,打出一道符咒,虚空中传来一阵低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行,窸窸窣窣的,街旁店铺墙壁上印出一条蜿蜒蠕动的巨影。
孟萦吓得捂住嘴,直往谢延秋身后躲。
巨影慢慢隆起,化成人形。归烛一撩卷曲的长发,信子微吐,感知到对方的恐惧之后,满意一笑:“我就知道人类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谢延秋心中狂跳,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你误会我了,实在是刚刚捉住的。”
“我还真不知道你捉妖还要拖着行李箱。”
“……”
“既然捉到了,那就交给我吧。”归烛伸手,尖利的指甲让本就细长的手指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猛兽的爪子。
空气中传来奇异的浓香。
谢延秋带着孟萦往后退,手悄悄伸到后面把绳子解开,又拍拍他的胳膊让他安心,对归烛说:“就这么给你,那我也太傻了,总得先谈妥利益分配吧。”
“你说说看。”
“你要内丹,我要香囊。”
归烛嘴角一勾:“不如来听听我的,你把他交给我,我不杀你。”
“所以,那就是没谈妥喽。”话音未落,谢延秋蓄势待发的暗诀飞出,一股罡风横扫而出,而他则趁机拉着孟萦狂奔。
还没跑几步,身后排山倒海的力量把他们双双掀翻,谢延秋滚了好几圈,撞到路边石墩子上才停下,捂着腰哎呦哎呦直叫唤。等眼睛好容易聚焦,就见孟萦已经被归烛掐着脖子提起来。
归烛得意道:“上次一不留神被你跑了,看这回谁还能救你。”单手结印,霎时间光辉笼罩两人,猩红的信子在孟萦唇边舔弄,品味操纵生死的快感。
孟萦快吓死了,他的妖力太弱,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徒劳地抓扯归烛的衣袖,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个石墩子朝他们砸来,归烛不得不松手防御,石墩子应声而碎。
孟萦跌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外逃,还不忘呼风唤雨一番,只是他召唤出来东西实在没有攻击力,还没碰到归烛的衣角就散去了。
归烛额上的金纹更亮了,这是他发怒时的征兆。他手指一弹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深色粗蛇,对谢延秋扬起脑袋,露出两枚尖牙,嘶嘶地叫。
谢延秋平日最讨厌这种滑溜溜的东西,骂道:“白娘子,你打不过我就放小青出来,也太掉价了吧。”
归烛发出一声愤怒低吼,姣好的面容气到扭曲变形,他男生女相,最恨别人这么叫,当即祭出一柄短剑,闪着绿光操纵术法朝谢延秋飞去。
谢延秋朝黑蛇扔出伏妖绳,可黑蛇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竟能躲过,配合着飞剑一上一下,极为默契。
没过一会儿,谢延秋感觉吃不消了。手既要画符施法又要防备不被剑划到,脚下更是左右闪避生怕被蛇咬,饶是他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