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要没电了,抓紧时间吧。”如果冯源只是想要纠缠燕也然,他不怕。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啊……”冯源一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咬牙切齿道,“江弃这个人身上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会牵连整个公司。他这么多年经营得很好,从没有暴露任何绯闻黑料,如果这时候爆出他包养的小情儿是个诈骗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会立刻一落千丈,那时候影响到的可不只是公司股价——一个企业如果得罪了联盟政府,会有好果子吃吗?如果你害江弃失去这个项目,你猜他会不会弄死你。”
燕也然没有很快回答,但慢慢坐起了身子。
“其实你拿不出五百万也不怪你,只能说江总太小气。要不这样,你也陪我睡一睡,算是你弥补一下我之前被公司辞退的事。”
燕也然神色淡淡的,他看着窗外飞驰倒退的街景,忽然说:“我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呢?”
“哈?我可是从五百强公司被赶出来,现在只能他妈的回去放贷了,这事儿老子觉得没完那就没完,可不是你说了算。”
听他倒打一耙,燕也然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先是让司机靠边停车,然后慢条斯理地跟冯源说:“既然你觉得没完,我们今天就来解决吧。给我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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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也然觉得很累。
他只是想要去解决一件事,结果就有另一件事来绊住脚。
总是这样。
他的人生是无数倒霉的分叉的集合。
所以现在他要一根一根剪掉它们。
见到冯源的时候,这人还在笑。
眉眼间一副势在必得的狂妄。
燕也然还没坐下,冯源就已经开了口,说:“江弃操过你几回啊?按次数收费还是按天?”
燕也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缓缓坐下。
冯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没有了在公司里装出来的人模人样,他打量着燕也然,眼中带着黏腻的意味:“啧,我最初发现你身上背着案子的时候,还死活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个烂货,怎么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现在我倒想通了,你早就盯准了江弃吧?眼界这么高,我确实不该冲你出手,搞得最后咱们都没了工作,多可惜啊。”
燕也然没有回应他,慢慢悠悠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问:“所以说,冯源,你当初在公司性骚扰我的时候,是觉得我一定会回应你吗?你后来在包间里灌我酒,对我动手动脚,也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懂得起。”冯源冲他冷笑,“你不过就是假装清高嘛,现在又来讲这些,搞得好像你自己多干净似的。”
“冯源,我最后问一句,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冯源说,“那还不简单,你找江弃要点钱,再陪我睡一觉。我这个人宽宏大量,我保证不把你们的事儿爆出去。”
冯源跃跃欲试,站起身来,边说边要往燕也然身上靠。
燕也然很轻地“啧”了一声,下一刻,他一脚踹在了冯源的下面。
整个包间响彻冯源的痛呼。
“你这个人怎么不长记性。”燕也然站着看他,说,“被打一次不够,还来。”
上一次燕也然也揍他,但揍完就惹了一身麻烦。
这次他要解决地彻底一点。
于是他摸出手机,录音已经录到了十分钟。他说:“冯源,我已经把你说的话录下来了,这次我会带着证据去报警的。”
燕也然说着,便把手机放回包里。
他想,这样应该就能掣肘冯源。
谁知冯源捂着裤。裆,竟然桀桀大笑起来,那声音听着倒有些恐怖:“燕也然,你真以为有了这个录音就能怎么着?你是个前科犯,你说的话在警察那儿是要打折扣的。而且录音又怎么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燕也然顿了顿,仔细回忆了一下冯源说的话,他虽然不是很懂法律,但是刚才冯源的话应该是承认了自己性骚扰的事才对……
就在他出神的那片刻,冯源忽然扑过来,将他按倒。
燕也然一惊,下意识地和冯源扭打起来。
冯源怒笑着:“操-你妈的燕也然,你敢阴我。”说着便抢走了燕也然的手机。
桌上的杯子被撞倒在地,碎成几片。
燕也然一咬牙,想站起来,还未来得及跑,冯源忽然压了上来,骂道:“想跑啊?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办了你!”
燕也然趴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悬空,冯源就在身后蠢蠢欲动。
那一刻,燕也然只感到厌烦。
厌烦身后的冯源,也厌烦在这种事情上无能为力的他自己。
于是他捡起地上的碎片,猛地反手一刺,不偏不倚扎进冯源腰上。
燕也然的力气不大,但还是很快见了血。
冯源吃了痛,赶紧退开,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