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多少次,他就守了多少天,可这些,除了他本人以外,连周谭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
三天后,周谭恢复如常去《画程》剧组探班,可一脸心虚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明显,迟溪睨过去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周谭先发制人地怪罪起来。
“下次我再有什么事,你不许去找他,我们俩早就没关系了,就算有那也是仇人,下不为例你知不知道。”
迟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周大小姐这话题转移地未免太生硬了些吧……
“真没良心啊你,那天我们谁也找不到你人,结果人何副总一下就找到了,看来某人说的也不是真话呀,你们俩的关系好像也没那么疏远吧?”
风水轮流转,之前都是周谭眼睛冒光地冲她打听任医生的八卦,现在终于轮到迟溪扬眉吐气做主人了。
“你那天喝的烂醉,又往何副总家里借住了一晚,这孤男寡女,旧情难忘的,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
周谭脸色瞬间不自然了,当下佯怒道:“还不都怪你,我一喝酒就断片,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第二天醒过来只看到了张纸条,连他人都没见着,要死了,万一我那天冲何崇彦耍酒疯,脸真的是要被丢尽了。”
迟溪挑了挑眉:“就这样?没了?何副总是不是不行啊……”
周谭狠狠瞪过去一眼,迟溪赶紧识相地闭了嘴。
周谭没说谎,但有些话,她却没有完全说,她是没见到何崇彦本人,可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人换过了睡衣,隐约的一些记忆,是她吐了自己一身……
这是周谭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却又怪不得何崇彦趁人之危……因为上大学那会儿,何崇彦有次喝醉,她就以“权宜之计”这类冠冕堂皇的说辞,自作主张地替他换过衣服,那一次,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没有占便宜的私心。
一些执念于想忘掉的回忆,再次充斥于脑海中,周谭心头顿觉万般复杂,当下,又看到迟溪冲着她,两眼正冒着八卦的小火苗,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还是决定暂时保密得好。
“总之……你记得我跟他没关系就行了。”周谭再次出声强调,可任谁又看不出这所谓的欲盖弥彰呢。
任医生不在身边,迟溪无聊太久可算找到点乐子,当下怎么会轻易罢休,于好话锋一转,她紧接又用神秘兮兮的口吻问道:“那何总家里,有没有女人的痕迹啊?”
“女人?”
迟溪点头,摆出一副煞有其事经验十足的模样,说道:“比如说枕头边上有没有长头发丝啊,或者明面上有没有和女人的合照,对了,最重要的是浴室里有没有女性用品,洗漱用品是一套还是两套?”
周谭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皱眉说道:“我又不是变态,在人家家里乱看什么?”
“嘴硬吧你就。”迟溪哼了声,似乎早就把人看穿了。
事实上,迟溪说的这些,周谭还真矛盾又别扭地做了几样……
何崇彦有轻微洁癖,家里被佣人收拾得一尘不染,整洁异常,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一概未置,于是整个房子都显得格外空空荡荡的。
而迟溪说的那些也全部没有,她仔细打量过一圈,别说什么金屋藏娇,共筑爱巢了,那房子一整个压抑的黑白灰,冷冰冰的简直都不像人住的,哪里有什么女人存在的气息。
只是周谭为了赌口气,争份面子,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这样耿耿于怀地在意着这些有的没的。
……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确实如任医生所说,工作起来,时间就会过得格外得快。
相思熬人,迟溪左盼右盼,终于迎来《画程》剧组杀青的这一天,但真的等到林导沉声喊下最后那声’卡’,迟溪却并不如意料之中的,心头全是喜悦情绪。
欣喜自然是有,不过更多的,则是恍然若失。
能够在演艺生涯中与这样一个美好的角色结缘,迟溪自觉幸运,这三个月的时间,她们互相理解、融入、成就,对迟溪来说,程画早已不再只是毫无温度的文字物设。
而现在,是到了不得不与程画说再见的时候了,迟溪犯了大多数演员都会有的通病,因为投入感情过多,导致不能将现实与剧本分离彻底,一时间,竟是无法从角色里彻底走出。
后来,还是林伺导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态度罕见得平易近人,这是他第一次在片场对迟溪明言鼓励肯定的话。
“《画程》这部作品对我意义重大,而你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谢谢你带给我足够的惊喜,将程画诠释得……这样接近我的初衷所想。”
正是林伺的这几句话彻底点醒了迟溪,她怎么会是程画呢……她当然不是!
扮演结束,脱下戏服,她也该把程画还给林导了,那是他自己创造的人物,也只有他知道其背后蕴含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迟溪略微沉吟,还是认真又诚意冲林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