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着宋韫,虽说自由,到底是欠缺父爱和亲情的。
宋韫揉揉铁牛发顶,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后背安抚:“可是局势马上就要乱起来了,在我身边很不安全。”
“我不怕危险,越是危险,我越该保护阿韫。我爹让我学武,就是为了保护阿韫!”铁牛激动道。
“我知道的,我明白……”宋韫柔声道,“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不想嫁人,那就不嫁。也不怕无聊,盘一间话本铺子,自己做东家,我来入股。若是遇到喜欢的人,那我就替姐姐准备嫁妆操办婚事。姐姐只管做新娘,新郎官嘛,就是抢,我也会为姐姐抢来。”
铁牛扑哧笑出声,松开宋韫怀抱,有些害羞道:“阿韫就知道逗我,你哪里做得来抢人的事。再说,抢来结婚,心不甘情不愿的,就算我再喜欢又有什么用?”
宋韫微笑:“姐姐这样可爱又善解人意的人,哪个男人若是不爱,真就是瞎了眼了。瞎眼的男人,姐姐才看不上。姐姐看上的,必定是知道姐姐好处的。”
铁牛一时理不清楚宋韫绕来绕去的话,但她坚信阿韫说的一定都对。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成婚,只是不想嫁那些绣花枕头……我记忆里,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好像是在我逃荒的时候……”
铁牛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似的,宋韫还没听清,便听铁牛「哎」的一声:“你怎么抢我花环啊,阿韫你管管他!”
宋韫转眼一看,齐胤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铁牛的迎春花冠已经到了他头上,怪模怪样的。
偏偏齐胤还很得意,一手搂住宋韫肩膀:“凭什么证明是你的,韫韫和我是夫妻一体,韫韫有的,我自然也要有。我戴上好看。”
铁牛气得瞪眼,要宋韫做主。
“哪里好看啊……你今年几岁,跟小姑娘抢东西。”宋韫看看齐胤又看看铁牛,把自己头上的花冠摘下来戴给铁牛,转身往禅寺去了。
齐胤见状也把花冠取下,塞在铁牛手里,快步跟上,委屈道:“以为只用防备男人,现在觉得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可看见听见了,刚才韫韫不仅抱她,还说看不上瞎眼的男人……韫韫,你不能把我治好了就不要我了啊……”
说到治疗,宋韫想起那夜的荒唐,齐胤眼睛倒是好了,宋韫腰酸背痛好几天……宋韫脸上一红:“你还有脸说,你这个妒夫。裴红药呢?”
宋韫心里着急,心想现在找他拿避孕的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话音刚落,裴季狸不知从哪里回来,风尘仆仆,快步从后面赶上来,神色急切:“听说裴红药治好公主了?”
宋韫闻言惊喜:“是吗!”
齐胤收敛嬉笑,正色道:“是。公主什么都记得了,她想见韫韫……”目光落在裴季狸身上,“还有兄长你。”
第99章
有孕 ◇
前三个月还不安稳
公主神志不清之时, 性情不定,容易受惊伤人。而要面对清醒时的她,似乎更难。
公主点名要见宋韫和裴季狸, 宋韫进了禅房,齐胤再黏人也不能跟进去, 只得在外面等待。
而裴季狸听见公主要见他时,转头便走, 早不知哪里去了。
铁牛小跑着跟了上来, 叉着腰喘气, 看齐胤活像闯进自家菜地拱了自家白菜的野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好气道:“喂,不是说, 你姑姑找阿韫有话说?”
齐胤不习惯「姑姑」这样的称呼,反应了一瞬, 扬起眉梢,“那又如何?”
铁牛皱了皱鼻子:“你在这杵着听墙角干什么……姑姑等于半个娘,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不和睦。听说,你那位姑姑先前还让阿韫受过伤呢,你就这么——”
铁牛话未说完, 齐胤脸色一变,闯进禅房,“韫韫!”吓了禅房里众人一跳。
裴红药正在为公主诊脉,目光却不自觉地瞟着立在一旁的宋韫, 眉头紧皱, 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巧齐胤进来, 裴红药收手,连脉枕也不收,重哼一声拂袖而去,路过齐胤时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齐胤一向和裴红药不对付,他这样态度,齐胤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倒是宋韫因此格外紧张,自从他一进门,裴红药脸色刷地就沉下来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公主也看出几人之间氛围奇怪,问裴红药:“大夫,我的病……没有大碍了吧?”
裴红药虽然心头不悦,但不至于迁怒自己的病人,还是在门口停步,对公主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讽刺齐胤:“公主的病好了。有些人该去治治耳朵——说了不许外人进来,听不懂人话似的。”说罢才迈出门去;
齐胤皱了皱眉,但并不跟裴红药计较。他也算是立下大功了。公主的顽疾,多年来,暗中找了多少人来看,有的说是心病,有的说是忧思过重伤及头脑,但无论怎样说辞最终结论都是不能治疗。
裴红药到底是药王谷的嫡传,短短时间就将公主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