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恐怕还不知道,你姐姐,也就是当今皇后已经被皇上禁足,待你一死,皇上就再不欠长兴候府什么,而长兴候拥兵自重,皇上只怕早就防备,到那时候,长兴候府的存亡。”二皇子将掌心往下一翻,“就只在皇上的手掌翻覆之间。”
沈听竹脸色变得难看,显然已经动摇,却仍道:“二皇子无需多言。”
二皇子朝巫医伸手,巫医将一个盒子放入他手中,他则将盒子推倒沈听竹面前,“这是本皇子的诚意。”
救命的药就放在面前,仍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沈听竹唇角紧压,好似挣扎。
二皇子悠悠道:“据我所知,世子本就有旧疾,好不容易才得以痊愈,还与心上人尝了快活滋味,当真甘心就这么死了?”
“你监视我。”沈听竹咬牙怒视。
二皇子摊了摊手,“世子死了,那美人儿可就花落别人家了。”
沈听竹面色几变,眼中划过戾气,盯着那药盒,忽然一笑,“这解药只怕没那么简单罢。”
二皇子错愕挑眉,快速朝巫医看了一眼,道:“没错,这要只能帮世子延命十日,十日之内,世子将城防图拿出来,我就再给你解药。”
他说完就起身,“我等世子好消息。”
二皇子与巫医出了舱房,上到另一艘船离开。
莫辞从外头进来,“世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沈听竹拿起桌上的木盒,托举在指尖端看,漫不经心的笑道:“他们最初要的就不是那三座城池,向皇帝提出那个要求也不过是离间之计而已。”
他捻起药放入口中,“十日么,那就等最后一日,再请二皇子来一趟。”
这十日,沈侯爷多次出入万草居,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而整个长兴候府更是阴霾密布,皇帝不止一次在朝堂上不留余地的斥责沈侯爷,人人都在猜测,长兴候府大势已去。
这夜,万草居里万籁俱寂,只有沈听竹的屋子里烛光隐动,烛光照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压抑阴沉。
他将手中的羊皮画卷推上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二皇子眼睛一亮,伸手去拿,沈听竹却把手一收,“解药。”
二皇子不耐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沈听竹仍按着另一头不放,二皇子脸色一沉:“世子这是想反悔不成?”
沈听竹微笑,“我只是觉得二皇子应该把真正的解药拿出来。”
那日他说会再给解药,那个“再”字就已经让沈听竹觉出不对,如今又那么轻易的将要拿出来,甚至不看图的真假,由此可见,绝不会那么简单。
二皇子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沈听竹竟然如此机敏,不过现在他的命捏在他们手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二皇子夺过画卷,勾唇道:“确实,这次的药也只能保世子三个月无恙,但之后每三个月我都会让人来送解药,所以你大可放心。”
“二皇子原来是在耍我。”沈听竹慢慢悠悠的说,眼帘掀起看着翻看画卷的二人,“怎么二皇子觉得,你今日不拿出解药,我能让你出去?”
他说的很慢,二皇子闻言放肆大笑,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嘲讽道:“你还敢对本皇子怎么样?”
沈听竹垂眸点点头,“我确实不敢对二皇子如何。”他拿起药盒在手里把玩,语气忽厉,“但他就不一样了。”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手里的木匣飞掷打在那巫医的膝弯处,巫医一时不防,整个人向前一沉,沈听竹出手如电,五指屈拢掐住他的脖颈,用力一扼,那人瞬间脸涨的通红,屈膝半跪在地上。
变数来得太快,沈听竹分明连挣脱一条手绢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会有如此好的伸手?二皇子来不及深想,当即要出手像他袭去,沈听竹扼着巫医的手施力,巫医立即痛苦的翻了白眼。
他掀起眼帘对二皇子道:“二皇子再过来,我就掐断他的脖子。”须臾,又垂眸看着跪倒在身前的人,就如同看这一条死狗。
二皇子面目狰狞,又不得不停下来,“不过是个巫医罢了,你要杀就杀,只是杀了他,你的药也就没了。”
沈听竹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还故作镇定。”
他微微贴近地上的人,“巫医死了就死了,那如果是羌月的五皇子呢?”
地上的人额头青经暴起,充血的双眸睁大,惊骇望向他,他从未入过大齐,沈听竹是如何知晓他身份的。
沈听竹笑了笑,“乌夷的巫师善蛊,我怎么从来不知,我一直在想乌夷为何会与羌月勾结,那日看到你们就明白了。”沈听竹漂亮的眉眼一厉,“五夷曾与羌月联姻,出嫁的公主就那短命三皇子的母亲,她产下两子。”
沈听竹垂眼睇去,“还有一个就是你了?”
羌月五皇子狠狠瞪着他,目眦欲裂。
沈听竹神色淡然的好似闲话一般,“为兄报仇?”他歪了歪头,“不是,是想借机立功搏个出头。”
轻描淡写的话语就像在打二人的脸。
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