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见苏暮晚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了,他和苏暮晚一起吃过几次饭后就发现她有一些任性,喜欢吃的不用说,就是不太喜欢也不太讨厌的也会尝一尝,但有些不喜欢的是一口都不碰,要是桌子上都是她不喜欢的,就宁愿饿着也不肯吃一口。
而且有些她平常会吃的东西,只要不是她喜欢的做法那也一点不尝。比如说胡萝卜,她能生吃,但无论是蒸煮炒烩,或者是放在粥里,只要是做熟了她都不吃。再比如说生菜,一听名字就是生着吃的,偏她就不生吃,一定要弄熟了才肯尝。还有喝粥,就不爱喝咸粥,也不许粥里放糖,就非要配着小菜才肯吃。
林林总总的毛病,真让人哭笑不得。
陆辰每每看着苏暮晚叹气,真是个宝贝疙瘩!
见苏暮晚一心看书,陆辰恨不得变成她手里的书,故意问:“你在看什么?”
苏暮晚朝他扬了扬封面,陆辰一看,原来是鲁迅散文集。
他上前两步回到床边,从苏暮晚手里把书抽出来,笑道:“看书费精神,从我出去你看了挺长时间了吧,还是歇歇吧。”
苏暮晚问:“不看书做什么呢?睡够了,也无聊。”
“晚晚也有无聊的时候啊。”陆辰闻言笑了,道:“你不用看,我读给你听。”
陆辰搬把椅子放在床边,一本正经的顺着苏暮晚看到的地方往下读:“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棵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上面的夜的天空,……”
他刚读到这里,就注意到苏暮晚微微摇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像是孩童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的活波可爱。
难道我读的有什么问题?陆辰对苏暮晚露出询问的眼神。
苏暮晚笑道:“原来是两棵枣树。”
陆辰也笑了:“以前学这篇文章时因为这两棵枣树还引起很多争议,不过主流思想是说在当时那个时代,枣树反映了民族苦难的特殊时代,那种如枣树一样的傲然独立的民族精神。”
苏暮晚见陆辰笑得有些促狭,挑了挑好看的眉,问:“看你的表情,你是不认同这种看法?”
陆辰道:“乖晚晚,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总是会给别人的话引申出很多含义出来,尤其是一些越出名的人说的话含义就越多越高深,我看这些隐藏含义连作者本人也未必知道。要是鲁迅听到现代人对他文章的解释,说不定也会大惊失色,”他说到这里,做出一副瞪大眼睛极度诧异的表情,“原来我写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苏暮晚被他逗的笑容满面,但也点头表示认同:“你虽然说的促狭,但也挺有道理。人们对高于自己的人总觉得深不可测,就连说句话也必然不是寻常的话,必要放在心里左右寻思无数遍,没意思也能找出意思来。”
说完,又问陆辰:“那你觉得鲁迅为什么要这样写?”
陆辰见苏暮晚被他逗笑也心情舒畅,笑道:“我倒是觉得,鲁迅明明能直接写有两棵枣树,却偏要转个弯,就是因为以前文人写文章是按字数算钱的,这样写不就多出来几个字了吗?只要这里多出几个,那里再多出几个,慢慢的字数就变多了。”
苏暮晚道:“那照你这么说,鲁迅之所以这么写就是为了混稿费?”
陆辰微笑点头:“对喽。”
苏暮晚用手指指他,又忍不住笑了。
陆辰怕她笑的肚子疼,一边给她揉肚子,一边道:“这不就很高兴吗?我们看书管他是什么深层含义,只要高兴不就好了。”
他刚说完,门外传来一个故意拔高的声音问:“高兴?高兴什么?”
转过头,只见顾成风在房门的缝隙里探出一个头来,然后像是突然被谁推了一下,身体踉跄了一下。
门外是楚韬的声音:“你要进就进去,撅着屁股挡在门口干什么?”
虽然苏暮晚好好的穿着病人服,但陆辰还是赶忙抽回给苏暮晚揉肚子的手,盖好被子,掖的一点缝都不漏,转头呵斥他俩:“这是病房,你们闹什么?怎么不敲门?”
顾成风委屈:“我敲门了,你们只顾说话,没听见。”
陆辰向楚韬露出询问的目光,楚韬点头,证实他确实是敲门了。
顾成风瞬间觉得沉冤得雪:“是吧,我真的敲了。”
“行吧。”陆辰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这些保镖看门是怎么看的,为什么不来报告一声?看来还是罚的轻了,回头晚晚好了我要好好料理料理他们。
苏暮晚坐在床上看着他们,神色平静自若,她其实是听见敲门声的,只是没当回事而已。
楚韬不像顾成风那么不着调,他拎着几提东西交给陆辰:“听说尊,苏小姐病了,我们来看看。”
苏暮晚朝楚韬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问道:“怎么,不怕我了?”
楚韬尴尬一笑:“怎么会怕您呢?”
看到苏暮晚笑了笑,楚韬感觉汗毛竖起,赶忙拉着陆辰出去了。
到了病房外面,楚韬才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