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她一眼,默然离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女子冷漠的话语。
“把门带上。”
他攥紧拳头,眸中泛起刺痛,回身把门合上,当视线里的女子彻底消失时,双眸一闭,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下。
以前自己就是这么对她的吧?如今也算报应不爽了...
可是玉儿,她会回来的,就像上次在西境那样,对不对?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生出一丝希冀,睁开眼眸笑了笑,转身离开。
回府之后,宋观把碎镯小心包好,和碎衣一起放在枕畔。
翌日休沐,他早早整好仪容,去百珍坊定做了一捧糖葫芦,用糖纸包好,这才从僻静处跃进敬王府。
到小院时,里面寂静无声,只有姜玉微坐在树下缝制孩童的衣服,和煦的日光映在她脸上,似镀了一层柔光。
她比之前丰盈了点,也沉静了些。
望着这一幕,他心里砰地跳了跳,手心有点出汗,走到她身后,唤了一声:“玉儿...”
语声很轻,有些喑哑。
姜玉微手中一顿,并未抬头。
“这是敬王府,殿下有事请走正门找敬王。”
“可我是来找你的...”
她挑了挑唇,朝他看去:“殿下,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宋观眸中一刺,握着糖葫芦的手紧了紧:“可你是我的妻子,你既然还活着,就应跟我回太子府。”
“妻子?我可记得,你从来只让我唤你殿下,而不是夫君。更何况从跳塔的那一刻起,你的太子妃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姜玉微。”
凝着她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宋观胸口猛然一揪,眼角泛红。他深吸的一口气,把糖葫芦放在石桌上。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可是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无所谓,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
姜玉微勾了勾唇,指尖拂过红澄澄的小果子:“真好看,只可惜你的东西,团团嫌脏,更不会吃。”
说着手一扫,糖葫芦应声落地。
“啪!”
宋观身子一僵,整颗心好似沉入冰冷的湖底,被压的透不过气。
“对了,殿下还不知道团团是谁的孩子吧?就巴巴送糖葫芦过来,就不怕表错情?”
凝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他心口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玉微薄唇一扬,朝远处招了招手:“团团,快过来!告诉叔叔你几岁了?”
宋观转头望去,见团团从门口处飞奔过来,扑到女子怀中,肉嘟嘟的小脸笑意盎然。
“团团四岁啦!对了,这不是那个白头发的叔叔吗,他怎么在这里?”
他望着宋观,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
望着眼前的孩子,宋观浑身骤凉,不自禁退了一步。
四岁...可姜玉微跳塔是五年前啊!难道...
望着眼前比寻常五岁孩童瘦小些的团团,宋观的心沉入谷底,一把抓住姜玉微的胳膊,厉声道:“你骗我的,对不对?”
她眉头一皱,冷声道:“松开!”
可宋观却抓得更紧了,双眼死死盯着她:“你骗我的,对不对?”语声也比刚才更沉重了。
见娘亲被人欺负,团团小脸一皱成,挥起拳头打他的腿。
“你放开我娘,快放开!”
宋观看了他一眼,眸中泛起沉痛之色:“这当真是你和别人的孩子吗?”
“是。”姜玉微挑了挑唇,神情倨傲。
这话当然是骗他的,五年前她跳塔之后,团团因为巨大的冲击居然咳出羊水,有了呼吸。正好宋玦经过,将她们母子和星辞一道救了,并另寻了两具尸首搪塞宋观。
只是团团从此落下病根,星辞也重伤将死,宋玦便将他们带到百花谷万神医那里医治。星辞虽侥幸没死,却成了活死人,整日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
而团团经过一年的治疗终于好转,可十分瘦小,宋玦就找来各种名贵药材精心调养了三年,他才健壮了些。
听了女子的回答,宋观心如刀绞,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紧攥的拳头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见他还不放手,团团眼里泛起一团怒火,重重咬在他腿上。宋观眸中一厉,抬手就打。
姜玉微大惊,连忙抓住他:“宋观,你敢!”
迎着女子狠厉的目光,宋观如被烈火焚烧,愤怒与痛楚都达到了极致,双臂颤抖,脸色阴翳,整个人可怖极了。
“姜玉微,我会回来的。”
他拳头一攥,甩袖离去,浑身笼着阴森的寒芒。
见他终于走了,姜玉微眸光一松,颓然地坐在床边,神情有些疲惫。
“娘,这个怪叔叔是谁,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们?”团团扑到她怀里,满脸委屈。
她拂了拂他的头,柔声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