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贵得到消息亲自带了人手过来, 问她:“怎的突然间想要烧窑?”
还是这样的连绵雨天。
这根本就不是烧窑的好时候。
林晚没解释, 掏出一张图纸:“让大家伙按照这个图纸来重新改建废窑。我知道下雨天让大家伙干活很辛苦, 但请大家克服一下, 这几天工钱双倍。”
林晚都这般说了, 周复贵也便没有再问,接过图纸看过,心里依旧充满了疑惑,只点头:“行,我们必定会以最快速度完成改建。”
林晚点头:“辛苦。”
周复贵拿着图纸去找下面的工头,嘱咐一番之后工头自带人去忙活,周复贵则又回来了。
“剩下的事情还需要舅舅继续帮忙,舅舅本来管着工坊就辛苦,外甥女还这般不懂事,着实是惭愧。”林晚道。
周复贵哪里会心存怨怪?他这外甥女的身份可高贵着呢,若不是如今落难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就够不到人家面前好吗?如今有机会表现,自然不能托大。
“晚姐儿万万不要这般说,”周复贵忙道:“这般天气,若非是要紧事,晚姐儿绝不会如此这般故意折腾人,是以晚姐儿若是还有其他事情,不如一并交给我。”
“如此便辛苦舅舅了。”林晚道,拿出一张清单:“麻烦舅舅帮忙准备这些东西。”
周复贵看了一眼,都不是什么难的,“行,我会尽快给你备好。”
周复贵去准备所需清单所列物品,那边青鱼也交接好工作,林晚点头,对庄头道:“这样的天气劳你们搬家,实在是抱歉,若是暂时没有落脚之地,我便让人先给你们准备一个?”
庄头顿时明白了,林晚这是要他们立时搬走,显然林晚这是想要做一些机密之事,不欲他们留下来偷窥。
庄头心里自是好奇的,但也知晓自古以来好奇害死猫,是以忙道:“奴才回纪家便可,届时主子会安排住处的。”
“那行。”林晚点头:“那便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多谢夫人。”庄头面上感激不已,回去让人收拾行李,他倒是想让相熟的佃农帮忙留意,只他回去之后,林晚便已经让青鱼将佃农的青壮们纠集在一起,让他们去拉山那边捡拉石头回来。
佃农们都摸不着头脑,不晓得新主家这是要做什么,不过这下雨天本来就什么活都干不了,闲着在家,如今新主家有活计给他们,工钱还丰厚,便是一日两顿的饭食都包了,且都是白米饭和肉菜,待遇可谓是前所未有的丰厚,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当下披着蓑衣便组织人手去了山那边搬石头。
林晚将这些事情一并交托给周复贵,说道:“此事务必保密。”
周复贵顿知严重性,严肃的说:“你且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林晚便乘坐马车回桐城家中,魏衡已然下学回来,见她浑身透着湿气,忙让人准备了热水,让她先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而后拿了干巾给她擦拭头发,轻声问她:“今日出去了?”
“嗯。”林晚也不瞒着他:“此前我们都知道这西南多雨水,偶尔也会发洪灾,但那个时候并没有切身体会,是以只是派人关注了一下,但如今这雨已然下了将近半月,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心中着实不安,是以令韩江他们出去查看水位,并且检查堤坝河岸,可有松动之处。”
林晚握住魏衡的手,叹息:“若是果真出现洪灾,你我会否遭受责难倒也不必提,我只担心那些老百姓。自来出现这等自然灾害,受损最为严重的都是老百姓。”
“我明白的。”魏衡抱住她:“无论韩江他们是否检查出来什么,我已经打算明日回到府学之后,便与山长提起,到时候与山长一起前去拜见知府,让知府及早做好灾害准备。若无洪灾那是最好不过,如若洪灾无法避免我们总要减少老百姓的损失。”
“嗯。”林晚道:“我今日买了个废窑。”
魏衡讶异:“废窑?”
“我想烧制一点东西。”林晚道。
“什么东西?”魏衡有种感觉,林晚要烧制的决然不是什么瓷器,而是一种,若出世必定轰动世人的东西。
“水泥。”林晚道。
“水泥是甚?”魏衡不明所以。
此物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乃是一种粘合物。”林晚道:“与水,细石,沙子搅拌混合,干固后可堪比石头。是一种,堪比糯米汁,却又比糯米汁更为经济的粘合物,用于建筑极为便宜。”
魏衡惊得坐直来:“什么?”
林晚又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
魏衡只觉得心跳如擂,那水泥如若果真如林晚所言那般神奇,那无论是用于修筑堤坝,还是用来修筑城墙,都是神器。
这水泥的价值,完全不是肥皂方便面所能比拟的。
魏衡手心冒汗,他抓住林晚的手,第一次发问:“你如何知晓此物?”
“从前无意中所得,只当初未曾深想,便忘却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