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包坐上副驾驶座,看见她握着方向盘深呼吸,从外表看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崩溃的迹象。
我没有着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嬉皮笑脸地把从客厅顺走的小零食剥开喂到她嘴边。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对你一见钟情,请问你愿不愿意抛下自己打铁工人男友,和我私奔呢?”
她含着零食横瞥我,声音有点含糊,“你愿意为我放弃韦恩的大片土地和存款里数不清的零?”
“这不重要。”我真诚道,“把到手的男人不值钱。”
我把背包甩去后座,“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机场。”佩珀说,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打算开车在美国转圈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任何和斯塔克相关的东西,所以,我们出国。”
好吧,是我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没关系,我会给家里的几个人带伴手礼的。
我们买了飞往意大利的机票,佩珀把车停在机场,没带任何行李和我一起上了飞机。
第一站是佛罗伦萨,文艺复兴的发祥地,赫赫有名的花之都。我们在路上花了足足十五个小时,到达时刚好下午。
太累了,我们没心思逛街,在酒店叫了外卖打算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我洗过澡,在床上滚了一圈,拍拍枕头,“我太怀念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日子里。”
佩珀正拿干毛巾擦头发,听了我的话终于露出怀念的笑容,“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是住双人间宿舍的室友。套间内有两个卧室,没有客厅。
第二天没课的晚上,我们会挤到我的房间里看电影,因为我的房间里有投屏。
佩珀在厨艺这方面比我勤快得多,她会动手做点微波炉爆米花和鲜榨果汁。
我们就一起躺在床上,边吃东西边看电影,聊聊在学校里追我们的男生以及前些天的约会。
我们总是越聊越尽兴,到最后连电影都顾不上看,津津有味地躺在被子里盘八卦,直到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声音变小,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我搂着抱枕,“现在是八卦时间,请吧,女士,倾诉你内心的苦闷。”
“你慈悲得像教堂里的神父。”佩珀笑骂道,“我不太想谈这件事,但我可以和你一起骂他。”
我勾着她的衣角,“我可以当面打电话骂他,你会给我加钱吗?”
“你手里的钱多到下辈子都花不完,却要贪图我十美元的小费。”
“这是态度问题。”我怅然道,“今天中午阿福做烤肋排,我可是为你付出了太多。”
“不会饿着你的。”佩珀坐到床上来,躺在我旁边。
我玩着她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
和布鲁斯结婚后我很少离开哥谭,偶尔去别的城市也是为哥谭慈善总会的事务出差。这次跨国旅行是我少有离开韦恩大宅的休假。
没有可爱但是精力十足的小崽子们,没有不张嘴最大功能是好看的男人,只有我和我的小姐妹。这就叫快乐。
这次假期没有时间限制,各项行程都不急。
我和佩珀一人戴着一顶鸭舌帽混在行人中,在景点跟在旅游团后面蹭导游的讲解。
我出钱请一位街边卖画的年轻画师帮我们画了两人相,在绝大部分商品都是拿来坑外地人的精品店里兴高采烈地给家里的几个人选明信片寄回去。
我发现佩珀对摆在柜台里的一对鸢尾花对戒颇有些关注,多看了好几眼,就凑过去激她,“你要是不想和托尼带对戒,我可以勉为其难在婚戒旁边分给你一根手指。”
“因为你在你们家三个小孩面前扮演慈爱妈妈的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你原本是多活泼的一个家伙。”
我对她眨眨眼,“无名指有归属了,剩下八根手指你随便挑。”
佩珀敲敲柜台,让柜员把对戒拿出来,她把其中一枚戒指抛给我,“你的左手小拇指归它了。”
佩珀和托尼分分合合多年,她们的感情一直处于稳定与不稳定之间,但他们总在一起,彼此的默契无法改变。
而我比托尼更早拿到佩珀的戒指,值得我拍十张近距离高清细节照发给他炫耀。
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一家手工体验馆。佛罗伦萨匠人的木器与雕刻手艺非常出名,不过这种游客体验玩乐的场所肯定不会教授多高深的技巧。
我们花了一下午时间做自己毫无美感丑不拉几的小学生美术作业。
佩珀雕出了一只臃肿的小猫咪,她探头过来看我的作品,“这是什么?”
我打量手里的不规则木块,挑高眉毛犹疑道,“嗯……可能是蝙蝠。”
佩珀细细品味了一番,“……没看出来。”
“这说明你没有艺术天赋,亲爱的。”我给小蝙蝠美滋滋地拍上几张照片,把它放进包里,决定这就是送给布鲁斯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