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吃完冰激凌,搓着下巴打量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的弟弟,“他手里拿的什么?”
“导盲杖。”我贴心解释道,“是马特的见面礼。”
“什么人会送别人导盲杖当见面礼?”
“盲人。”
迪克思索的表情一顿,继而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我有一个想法。”
他清了清嗓子,对路过客厅的杰森说,“陶德,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不会生气。”
杰森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迪克尴尬地扣扣鼻子,“是这样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借阅了你房间里的书。”
杰森面色不变。
“那本有作者签名的小说。”
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喷涌的怒火,但终究还是按捺下去了。
迪克面露喜色,“既然你不介意,那就太好了。实际上我看它的时候,一边看一边吃冰激凌,所以把奶油——”
一个身影陡然暴起,把迪克从沙发上扑到地毯上,几乎是单方面摁在地毯上揍。导盲杖在这场兄弟战争中发挥出了超强的战斗力,不管是绞索还是金属棍头都杀伤力十足。
卡珊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刚拆开还没来得及吃的芝士棒,“杰森的修炼好像没有完全成功?”
我遗憾地摇头,“没有。”
没有修炼成功的杰森在短暂的休假后又回到律所,半夜和马特在地狱厨房的街道上跑酷。
布鲁斯在早餐的时候盯着报纸上两人被抓拍的照片叹气。
我凑过去一看,照相机只拍到两个在屋顶上飞驰而过的残影,好在杰森没有穿罗宾制服,不然超英论坛的评论想必会万分精彩。
我问布鲁斯,“你心里是不是有一种酸涩不舍的感觉,是不是现在品出杰森的好了?”
布鲁斯看了我一眼,“不是,”他诚恳道,“我只是感叹终于有第二个人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要痛苦就一起痛苦,要吵架就一起吵架,你的心态真乐观。
杰森第二次回来,我恍惚间产生了错觉,以为他是放假回家骗吃骗喝的大学生。
我们在餐桌上聊天,迪克在厨房煮红酒炖牛肉。
红酒炖牛肉是迪克的拿手菜。以前他和布鲁斯夜巡回来,我们三个都饥肠辘辘而阿福不打算做宵夜的时候,小时候的迪克会踩着小板凳煮一份红酒炖牛肉,然后我和布鲁斯会满怀愧疚地吃完,还想再来一份。
总之,这绝对是一个温情的场景。
我问杰森,“你和马特在一起待了半个月,有学到什么东西吗?”
杰森信心十足,“我学会了闭着眼睛打架,现在完全可以不睁开眼睛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
嗯,你学习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奇怪?
你们的师徒传承是不是出现了差错?
我又问,“没有别的吗,只学会了这个?”
“撬棍打架很好用,不愧是物理学圣剑。”杰森严肃道,“比导盲杖好用多了,我以后的新制服绝对要配一把。”
你们的学习方向偏差得未免有点大了。
我哀叹一声,起身离开。迪克正巧端着炖牛肉出来,“你不吃饭了吗?”
“不吃了,”我说,“我去给杰森收拾行李。”
他起码要在马特那里再待三个月。
我不插手马特的教育过程,我送杰森过去的最初想法只是想让马特开导开导这位心情郁积的男孩。
马特是一个能够正视自己的愤怒、与自己的怒火和平共处的人,我总是很佩服这点。
我相信在某些方面他能带给杰森启发,教会他如何正确面对自己。
就和迪克一样,杰森不能一辈子做布鲁斯的小助手,他迟早会脱离蝙蝠侠,去走自己的路。
我把布鲁斯现在的失落理解为婴儿断奶。他沮丧的样子让我以为他晚上不是和卡珊搭档夜巡,还是说芭芭拉改了代号打算和托尼一起去做钢铁女侠。
“两者不能同日而语。”他这样对我说。
噢,我明白了,罗宾和蝙蝠少女是不一样的。
“你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我客观评价道,“你的这段话放在油管上可以成为渣男为自己辩解的经典语录。”
“你恐怕不会有第三个罗宾了。”我幸灾乐祸道,“蝙蝠侠一个人工作。”
事实证明,让杰森出门开阔眼界是一件好事,这位暴躁少年从马特的律所回来后,精神面貌有了不错的改变。
暂且忽略他开始重用撬棍这一武器的事实,他和布鲁斯关于杀与不杀的辩论这次止步于杰森。
即将独立的小鸟振振有词,“我不管你放那些人渣一条生路,你也别管我对他们抡拳头,等我做得越界你再来揍我,在此之前我们相安无事。”
我有预感,杰森未来说不定会去马特的律所实习,以一个新人律师的身份。
迪克念了法学的博士学位,准备进警校当海文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