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出大事儿了!
眼睁睁的看着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地仙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水做的拳头砸进一旁商铺。
跪伏在地的一众镇民们彻底呆愣在原地。
等了会儿才有人手忙搅乱的爬起身张望,想要确认它的安危。
然而人群聚起来之后,看见的便只有摔在店铺正堂内的蓑衣和斗笠,还有一滩泛着恶臭的污水。
即便如此,依旧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镇民们高声咒骂着惊扰上神的人,称那水做的拳头必然是妖法,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必然要第一时间上报官府,将那妖人压入大牢。
先前狂喜的男人瘫坐在地上,满脸的懊丧。
“嘿,真是个蠢蛋,河伯上神亲自指了人儿,还犹犹豫豫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你懂什么,有些人天生就受不住福缘,不然哪能混成这副穷酸模样,咱们泾河镇可是庆安府里排得上号的大镇,都有这样的本地户......啧啧啧~”
“刚才那位可是河伯上神啊,咱们这泾江镇能安稳的在这乱世里活着,靠的不正是这位大人的庇佑么,居然还敢有所迟疑,当真是
面对接不住福缘的人,镇民们的讥讽和鄙夷不加遮掩,这对本就后悔的男人无疑是极大的羞辱,连带着让他看向妻女的目光都有了几分怨愤。
起身拍打屁股的水渍,也不管妻女,扭头就走,像是不想在留在这伤心地。
妇人仍跪在地上,脸上的黑水已被恢复正常的雨水冲刷下去,看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一时间也只能垂着头,揽过自家女孩儿去追先前离开的男人。
“这镇子上的人已经疯了!”
刚走下石桥的俞臻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沉声说道,
“竟然以被怪异选中为荣,保护自家孩子为耻......这是什么世道?”
“刚才出现在这的,只是怪异的分身或者说傀儡,它的本体不在这,火炬没有给出击杀信息。”
双眸中的灵视状态逐渐散去,阎荆先前便觉得这怪异的情况有些不对。
刚才那一击虽然是含怒出手,但怪异显然不可能挨上这么一下就形神俱灭。
火炬的反馈无疑验证了阎荆的想法。
“其他人在言谈中称它为河伯,之前在客栈所在的街道口,那货郎也提及过这个称谓。”
俞臻看着手中的笔记,开口提醒道。
“河伯娶亲?”
“对,就在今晚......按照街口告示牌上写的,酉时生人务必归家,酉时,也就是下午五点至七点,正是入夜的时候。”
目光搜寻着附近的官府告示栏,俞臻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推测,
“泾江镇白天都如此诡异,夜间的环境肯定更为恶劣,极有可能是怪异或邪祟们活动的时间,我们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夜间联手行动,说不定能在第一个晚上完成一项任务。”
面对事件极有可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增加难度的情况,第一个晚上显然风险更小。
“同意,河伯在泾江镇的地位应当不低,既然是它的‘婚礼’,到时候总得是本体出场。”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那怪物抬手指向小女孩的画面,阎荆眼中泛起冷芒。
两人又往前走了段路,终于找到官府的告示栏。
上边贴着不少最近发布的通告,此时还有人冒着雨在前边查看。
阎荆走到近前,通过纸张的状态判断出哪些是新近贴上去的告示,从这部分看起。
最先引起阎荆注意的就是关于河伯娶亲的告示。
泾江镇的官府不仅没打算阻止这种怪异事件,反而特地张榜征召届时抬轿以及吹拉弹唱的迎亲队伍,甚至于连女方的大略情况都布告出来,并为此大加赞赏!
“亥时?”
阎荆看到布告栏内提及的迎亲时间,转头看向俞臻。
“午夜,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选择这种时间段迎亲,也就是怪异才能干出来!”
边回答阎荆的询问,俞臻边查看着布告栏中官府最近施行的政令,目光忽地一凝,沉声说道,
“你看从左往右数的第二张,用红圈专门标注的告示。”
“请佛令......三渡佛慈悲救世,为防邪祟侵入民宅,于七月十日再请十五座佛像......邪祟?在泾江镇还需要担心邪祟?”
看着这请佛令的内容,阎荆越发觉得扯澹,这镇子上的人都快.....不,是已经把这些动辄拿人当点心的怪物供起来,还担心什么邪祟侵入民宅属实是有点大可不必了。
“或许在他们眼中,邪祟也有区别?”
这话一出口,俞臻自己都觉得荒唐,正想说些什么,又见阎荆若有所思,转而问道,
“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根据事件背景的描述,当下的大顺朝,各地都是魑魅魍魉横行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