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伸出手去拆封,里面是一件白色v领连衣裙,下摆处做了开叉设计。背对着裴晚茗,姜潋快速的穿好衣服。
然而拉拉链时,姜潋却犯了难,她怎么也拉不上去。犹豫再三,姜潋只好道:“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身后穿来高跟鞋的声音,随后微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背部,姜潋轻轻颤抖了一下。拉链很快拉了上去,姜潋不自在的很,她几乎没有穿过裙子,更别说还是一条比较紧身的裙子。
窗帘被缓缓拉开,窗户外的芭蕉叶轻轻摇摆着。姜潋目光从芭蕉叶上落到面前的穿衣镜上。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有些局促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并非因为连衣裙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体线条,而是站在阴影里的裴晚茗。即使看不清裴晚茗的表情,姜潋却也感受到她注视的视线。
那目光仿佛有实质般,落到她肩膀,她肩膀便烫了起来,落到她腰间,她的腰瞬间变得酸软起来,落在她的脚踝处,那纤细脆弱的脚踝像被人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姜潋觉得,卧室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地点,她想去外面的客厅说话。
裴晚茗打开了门,踩着高跟鞋走出去。姜潋来到门口,门口有一双细跟凉鞋。姜潋沉思了会,穿上了高跟鞋,踏出去一步,脚踝一扭摔倒在地。
听见响声,裴晚茗回头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靠着椅背饶有兴趣的俯视她。姜潋揉揉脚踝,抬头道:“能不能给我一双平底鞋?”裴晚茗耸肩,笑容十分无辜:“我家里只有高跟鞋。”姜潋抿了抿唇,望了眼鞋柜,里面都是高跟鞋。她低头揉着脚后跟,闷闷的:“没有平底鞋我就坐着不起来。”
见她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发脾气,裴晚茗叹了口气,只能又从角落里给她找了一双平底鞋出来。
心满意足的穿上鞋子,姜潋还不满足:“我还是喜欢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她剩下的话在裴晚茗的目光中消失。轻轻在裴晚茗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姜潋并拢了双腿,挺直了背部,乖巧的坐着。裴晚茗则是双腿交叠斜坐着,依靠着沙发背,目光紧紧盯着她。
姜潋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只记得自己是去酒店找杨杰骏的,后来遇见了怨灵,自己差点死了,但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对了,杨杰骏不知道有没有死。那张符还有用吗?
裴晚茗简单明了回答:“她想杀你,被我阻止了。”
想起昨晚的事,姜潋仍心有余悸,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怨灵,没想到那只怨灵已经强大那种地步了。如果不是裴晚茗,她怕是已经死了吧。虽然她刚出现时行为不太好,但其实也是个好人。想此,姜潋真心实意感谢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想到杨杰骏,姜潋想去酒店确认一下杨杰骏是否还活着。走出家门的时候,姜潋下意识摸了一下胸口的衣服,她隐约记得自己怀里好像有一束花。
算了,可能是路上的时候掉了吧。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娇艳欲滴的花丛,花香混杂着热风迎面吹来,姜潋好像有些醉了。头有些昏昏然,眼睛开始变得酸涩起来。她身影有些摇晃,脚下被地砖突出来的尖角绊倒,往前踉跄一步,脸撞上裴晚茗的肩膀。
“哎呦。”姜潋小声叫了一下,站在那儿揉着额头。裴晚茗伸出手,指尖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揉了下。
冰凉的指腹吸走她额头的热度,让她从醉倒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没等姜潋恢复神智,裴晚茗弯腰轻轻在她额头处吹了一口气。
姜潋彻底清醒过来,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裴晚茗却毫无察觉,已经走了很远出去。姜潋一直觉得自己不算矮,但是站在裴晚茗身边,尤其她穿了高跟鞋之后(还至少有10cm),自己猛地矮了一截。走过花丛时,姜潋怨念的伸手拽走了一片花瓣。
门口的符纸有些破损,但幸好还贴在门上。姜潋松了口气,人还没死。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姜潋加大了敲门力度,里面沉默片刻,忽然传出杨杰骏疯狂的骂人声,混杂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声。
等他发完疯,姜潋淡定开口:“开门,是我。”以前处理的怨灵伤人事件中,被骂的更难听的都有,姜潋不和这些凡夫俗子生气。
里面再次安静下来。时间久到姜潋失去了耐心,正要抬手在敲门时,门轻轻打开了,杨杰骏从门缝里偷偷看她们。
确认是姜潋后,杨杰骏哭道:“姜道士你可算来了,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透过他身后,姜潋看见屋子里很乱,像是跟人搏斗过一样,枕头里面的鸭绒乱飞,桌子椅子倒了一地。茶壶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水。
姜潋抬头看向裴晚茗,裴晚茗一脸无辜:“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就没接。”杨杰骏这才注意到姜潋身后的裴晚茗,看见裴晚茗的那刻,他惊恐的大叫起来:“就是她!她又回来了!”
杨杰骏跌倒在地,死死的盯着裴晚茗,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杨杰骏的状态比前两天看上去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