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末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头疼欲裂,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脑子里一样。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醒酒汤。
是傅语准备的。
陈棠末脸色一白,她昨天究竟干什么了?喝下醒酒汤后,陈棠末在床边等待了一会儿,没有人进来,外边也没有任何声音。傅语没有工作,她是不在家吗?那她去哪里了?还是说她就坐在外边?思前想后,陈棠末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傅语背对着她坐着,她的脊背如青松一样挺拔。陈棠末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她面前。傅语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疲倦,她似乎一夜没睡。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疏远冷漠的味道,她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并不看向陈棠末。
陈棠末小心翼翼坐下来,手按在膝盖上,紧张的看着她。“那个……”陈棠末刚开口,傅语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这道目光让她彻底无法说话,那是一种非常冷静、平静的审视。这种审视只会出现在两人陌生人当中,陈棠末哑口无言,她无法辩解,她只希望后果自己能承担得起。
“陈棠末。”傅语连名带姓的喊她,陈棠末心中一咯噔,紧张起来。傅语盯着她缓缓道:“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特别的,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不过现实告诉我,没有例外。我们分手吧,这些钱留给你。”她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陈棠末呆滞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是她偶尔去打工赚的钱。
陈棠末僵硬的坐着,久到她浑身上下的关节都酸软了起来。她不清楚面前的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知道意识回归大脑的瞬间,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去找她!
然而她刚一起身双腿无力的倒了下来,心脏比以往跳动的更快,血色涌下脸部。她挣扎着打开门,一开门铺天盖地的空白压倒下来,几乎将她单薄的身体压垮。
她在楼下的垃圾桶里看见了被傅语扔掉的手机,这个手机是傅语过生日时,她打了许久的工攒钱买下来的。如今正孤零零的躺在恶心、黏腻的不明液体中。陈棠末脸色瞬间惨白,她踉跄一步,转身打车去了汽车站。
她在汽车站里待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连疑似的傅语的人也没有。她的身体冰冷到麻木,心也苍凉的沉寂了下去。
……
临近陈棠末卧室的窗口有一棵树,傅语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黑着的窗口。窗口的窗帘拉了一半,那是早上她拉开的。陈棠末似乎一直没回来。
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晚风吹来扑鼻的花香,傅语转头看见花店的门口站着个半大的孩子。见了她,小孩后退一步跑了,随后季曼书走了出来,见傅语失魂落魄的样子,露出了笑容:“要进来坐坐吗?”
第18章
深沉的夜色给白天壮丽的建筑披上一层黑纱,在山林间影影绰绰。裴晚茗躲在树后,望着前面几个道士。他们拿着手电筒似乎在山林中寻找着什么。
淡薄的月色被乌云吞没,山林内一片漆黑,唯有蝉声和脚步声匆忙打破这片寂静。裴晚茗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在说什么。
领头的人停下脚步,手电筒的灯光在漆黑的前方晃了几下。
“怎么办?这里也没有。”
“难道那个怨灵下山了?”
“不可能,宋师叔已经在山口了,那个怨灵逃不出去的。”
众人安静下来,等了片刻,领头的人说道:“还有一条小路没有找。”众人立即回头去找小路。裴晚茗往树后躲了下,见众人没有发现她,轻飘飘追了上去。
那几个道士快步走了会,停了下来,前方又来了一队打着手电筒的道士。领头人恭敬喊了声:“赵师叔。”赵师叔点点头:“那边没有吗?”“没有,不过还有条小路我们还没有找呢。”
赵师叔道:“去吧。”那队人匆匆而过。赵师叔刚想转身离去,忽然身体一顿,右手一甩,一道符咒迅速飞向裴晚茗藏身的地方。裴晚茗目光闪烁,没有动,任凭符咒打到自己的肩膀上,剧烈的痛意从肩膀上传来,裴晚茗转身就跑。
赵师叔喝道:“孽障休跑!”他一甩袖子跟了上去。
裴晚茗身形快速穿梭在树木之间,平日里茂盛的树枝,此刻张牙舞爪试图伸长手扯下裴晚茗。不顾脸上和身上被树枝划到的伤痕,裴晚茗和赵师叔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望了眼后山的方向,裴晚茗思量着姜潋此时应该已经到达清泉,正想加速甩掉赵师叔时,忽然身形一滞,这一停滞让她再次被赵师叔的符咒打伤。
赵师叔第二次攻击的地方还是她的肩膀,肩膀上的伤口绽开,灵气迅速从伤口处溢出。感觉到灵力即将枯竭,裴晚茗只得躲进了一处大殿内,等她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是阵法殿,阴差阳错间,她居然又回到了老地方。
见怨灵慌不择路躲进了阵法殿里,赵师叔冷笑一声,当即启动阵法,要将那个小怨灵困死在里面。
确认阵法开启后,赵师叔没有在停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今晚来的是个灵力不强的怨灵,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