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正常,呼吸正常,一切都正常。
陆衎紧紧的握着电话,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陶哓哓不见了?”
“恩,她是自愿跟他们走的,陶哓哓给我留了信息,我待会发给你。对了,祁亦言有打电话给你吗?”
“打了。”
“岑歆。”
陆衎想问,你见到他了吗?你怎么样?你想起了多少?你还好吗?
可是,一句他都问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呀?”
“没什么,对了,今天下午想吃什么?”
岑歆思考了一会,报了一堆的菜名,最后又说想吃火锅,陆衎却一一记下。
最后要挂电话时,陆衎突然说:“岑歆,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啊??”
“我爱你,以后每天都给你说一次。”
希望,你也能爱我,爱我的部分,能盖过对他的恨。
岑歆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一点点拉开被自己关死的窗帘,看着光一点点照亮房间,说:“警察叔叔,你是想用这个来逃避做饭吗?不说了,肉麻死了,我待会出去买菜,我们吃火锅。”
“好。”
岑歆挂了电话,她重新出了房间,客厅很明亮,汤包还在窝着睡觉,安静的瘫在地上,晾肉似的。
其实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是恍惚的,那强烈的恨意充满了脑海。
最后一次她去程医生那里治疗时,进行了深度催眠,她彻底的看到自己最害怕的记忆是什么?
梁嘉跪在地上,她狼狈的拉着梁易堃的裤脚,求他放过她们,听见她说,哥哥。
岑栖一瞬间就崩溃了,岑歆紧紧的抱住了她,一遍遍的说:“我会杀了他,岑栖,求你,求你,我们带妈妈一起离开……”
梁易堃笑着看她,岑歆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欣赏和满意,他要逼着她,成就她,让她彻底的变成一个怪物。
她只有杀了他,全部人才可以得救,杀了他,她就彻底变成了他。
岑歆站在满是阳光的屋子里,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那天的房间一样,满手是血。
下午陆衎回来得早,他推开门,就看到岑歆围着一个围裙,从厨房探头出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夕阳的光很红,撒了一地。
“你今天回来好早。”
陆衎放下手里的东西,刚要走到她面前时,汤包突然跑过来,拉着他的裤脚,陆衎差点踩到它,收回脚的时候没忍住,差点摔了一跤。
岑歆倚靠在厨房的门那,忍俊不禁,黑亮的眸子弯如皎月,眼梢带着暖暖的光,晚霞在她身边一层淡黄色的薄光一样,美好的不真实。
岑歆被他那灼人的视线看得脸颊发烫,她微微收下颌,低头捋起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掩饰害羞之色。
可是,在他陆衎眼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致/命的/诱/惑,他快速把汤包拎起放在窝里,然后大步走到她面起,紧紧的抱住她。
岑歆很喜欢他的拥抱,比起亲吻和亲密,她更喜欢这样两人紧紧的相拥。彼此的心脏隔着一层皮肉跳动,声音交织在一起,好像真的有一种两颗心交融的感觉。
他的怀抱很有力,又温暖,他的手掌永远是干燥温热的,搂着她的腰的时候,那种属于他的体热传递到她的每一根神经,好像源源不断的放着热量。
他所给予她的,是世间最平常的,却也是最温暖,充满了爱与善意的,再枯竭的生命,也会被他一点点的注入了养分。从此,心向光明,向阳而生。
岑歆放松的在他怀里,说话也变得软绵绵的:“你今天好奇怪啊,到底怎么了?”
陆衎摇摇头,松开了她,突然正色道:“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吧?”
“……”
陆衎皱了皱眉,一脸愁容说:“你不想嫁我?”
黑亮有神的眸子,突然变得委委屈屈,和趴在门口叫唤的汤包有的一拼,岑歆垫脚飞快的亲了下他,说:“你是在求婚吗?”
陆衎突然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她不放的问:“所以,你答应了?”
“不要。”
他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岑歆晃了晃他的手说:“哪有人求婚这样的,鲜花呢?下跪呢?还有……”
陆衎立马四处张望,最后落在那个被自己嫌弃的假的向日葵上,一副马上就要捧着下跪的架势。
岑歆赶忙拉住他,陆衎彻底泄气了,闷闷的说:“算了,这太突然了,高海涛说求婚表白一定要正式,不过,到时候你不能不答应,不然太没面子了。”
岑歆笑了笑,却没有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这表情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岑歆继续不说话,陆衎强势搂过她的腰,一手就能围过来,另一只手轻轻捧着她的后脑勺,落下缠/绵/一/吻。
虔诚,怜惜,欢喜,心疼,以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