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机短促的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陆警官,没见到人失望吗?看来小歆很了解你,她说你很快就会找来,让我换个地方。”
“陆衎,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陆衎咬紧了后槽牙,他站在宽敞的客厅,长呼出口气后,他也冷静下来,对盯着的两人说:“继续盯着这里,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
说完,他进了车子,狠狠的砸了方向盘,这才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呼了出来。双眼酸涩,眼前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他开始感受到了岑歆五年前那浓浓恨意。
他握紧了手机,桌面是岑歆在趴在阳光下休息的照片,一滴泪砸下。
岑歆,求你,再信我一次。
他重新抬头,发动车子,他不信,哪怕翻遍整个南城,他也要找到她不可。
同一时刻,景宸公寓22楼的阳台上,坐着一个男子,如果不是抽烟的动作,都以为是一尊雕像,他的周围烟雾缭绕,不知道坐了多久。放在旁边的手机一直在震,配合着夜里城市被压抑般的喧嚣一般,闷闷的震着桌子,不间断的发着“嗡嗡嗡”的声音。
不知道多久,什么时间,只看到城市的灯灭了一半,那长长的路上只有几辆车穿梭,祁亦言终于拿起手机,界面上跳出有许多未接电话,但是他只看了岑歆发来的信息。
“我在那个地方,等他们来。”
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他一点也不意外,梁易堃想用自己作铒引岑歆上钩,岑歆也想用自己作铒引所有人聚集,包括季奇山和程实。
岑歆恢复记忆后的想法和自己当时的几乎一样,他嘴角细微的一动,岑歆,原本就是按照他的样子打造的,她所有的经历,不过是按照他小时候的经历过了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还没有对世界的认知产生是非观念和情感的时候,就被他的父母强行扭曲,剥夺了一切的感知,仅留下偏执到病态的情感。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是非,更无所谓犯罪。直到遇见了陶哓哓,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自救的情绪。
岑歆比他幸运也比他不幸,她感受过爱,感受过恨,感受过希望,也经历过绝望。
其实,谁也不可怜,谁也不无辜。
一夜到天明,脚下是一地的烟头,早晨的露水和清风都驱散不了他身上的烟味,他却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他已经确定了祁云烟的位置,如此容易,是因为她已经算计好了她的结局,只不过她心中的偏执已经到了极点,想拉上他一起,让陶堔永不得安宁。梁易堃也是,他想用自己的死,把岑歆彻底的变成他们憎恶和可怜的模样,完成最后的报复。
经过这一夜,他已然明白,他们这一条路,太过阴冷,他们想要毁灭,原本他想着这样也好,可是,每次看到陶哓哓,总是会心生贪念。
这辈子,好像没过够一样。
祁亦言垂眸,眼里无尽的落寞,他轻轻唤了声:“哓哓。”
没有人答应,这条路太冷太黑了,他终究舍不得她陪着。
旭日东升,唤醒了正座城市,忙忙碌碌。他手机不断地震动,直到抽完最后一根烟,他才接起:“什么事?”
是高海涛打来的电话,祁亦言知道是为什么。
高海涛着急的说:“言大,岑歆昨天夜晚失踪了,老大找过去时,一个人也没有。我们老大疯了,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祁亦言揉了揉太阳穴说:“你现在在哪?”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去到了陆衎的家里。
“老大的家,张副让我来看看,但是门锁着,没人在里面。”
祁亦言说了一串数字,高海涛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笔记本,也找到祁亦言说的芯片卡。
祁亦言说:“打电话告诉陆衎,我知道岑歆去了哪里,让他回来。他不接,就一遍遍的打。”
在要挂电话时,他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早上,帮我去接个人,是陶哓哓。把她带走好好看着,如果她不走,她要跟着你们,就是把她打晕也别让她跟着。”
说完挂了电话,没有给高海涛询问的机会,他去浴室,冲洗过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旧的那套衣服,随手扔在了露台上,打电话叫了打扫。他又点开邮箱,发送了一份邮件给陆衎,紧接着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岑歆:拖着时间等我,我把她带来。
点击完发送,便关了机。
拉开窗帘,阳光投了进来,照亮了客厅,觉得有些刺眼,伸手挡住些光,手背上的温暖密密麻麻的传开。他又走到自己的卧室,拉开抽屉拿了一个东西,视线却停留在床头柜。床头摆着陶哓哓买来的一个方形的闹钟,粉色的,很可爱,这时候到点了,一直闹个不停。铃声是她录制的,那熟悉的声音,响遍整个屋子。
麻木了的心,这时候突然钻心的疼,他听着它一遍遍的响,舍不得按掉,最后到快要结束时,咬牙按下按钮,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可他才一抬头,曾经只有黑白两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