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他手掌下的皮肤传来阵阵热意,季思年有些口干舌燥。
在大部分爱情故事里,十几岁说出口的爱意总是赤诚热烈却前途渺茫,仿佛这份爱只是一些乌托邦产物,很轻易就会在现实因素的作用下溃不成军,比如毕业和异地。
季思年曾经也收到过这样的告白,他尊重每一份爱,爱意能维持多久都是后话,起码在话说出口时是真挚又珍贵的,这种真挚已经是难得。
但是他知道谢航不一样。
这个字太贵重了,尤其是对于谢航来说。
并不是在给予承诺,也不是在讨人欢心,只是在述说一份最纯粹的心意。
心里像被人倒进了一罐猛摇后的草莓气泡水,甜泡泡快要把他从地面托举起来了。
尹博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又歪着头问谢航:“你把他揍傻了?”
“走了。”季思年囫囵系上外套,敷衍地和那一群人打完招呼,拉着谢航就要走。
“这就走啊?”尹博在后面喊。
季思年顾不上回头:“改天再请你!”
他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一路上都没来得及跟谢航说上几句话,看上去像是要急着回去打一架。
他一边出电梯一边在谢航口袋里乱摸,翻出钥匙打开门后再把谢航拽进来,动作一气呵成。
门口那块地毯再次绊倒了他,季思年脚下不稳,推着谢航趔趄了几步,一直把他推到了靠着鞋柜才停下。
两个人挨得很近,季思年看着他的鼻尖,这才想起来问:“你妈……”
谢航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从兜里拿出手机:“我跟谢舟说一声,让她看着点。”
季思年赶紧按住他的手:“别了吧,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
“是吗?”谢航针对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聊天框,“还是说一声吧。”
季思年没再说其他的,一心一意要上床的脑子里终于钻出来了一丝其他想法。
谢航算得上是双商都很高的那一类人了,但他对于一些事情的情绪感知总是不到位,例如谢航知道要制造怎样的浪漫可以打动人,但是在自己说出“惊喜被我猜了出来与你想瞒着我并不冲突”这个辩证命题的时候,他似乎表现出了刚刚想通的神情。
季思年本来以为这压根都不算是要通过学习来理解的问题,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要假装一下吧。
谢航实在是个矛盾集合体,矛盾的产生总该有个根源,他无可避免联想到了谢航那些不太美妙的过去。
他有些心疼,这一点从粉泡泡里冒头的情绪立刻彻底消灭了理智。
早上沈荣的突然出现给了季思年太大的心理阴影,他这一次不仅锁上了大门,还锁上了卧室门。
不过卧室里没有落地窗,季思年感觉有些可惜。
谢航延续了一贯的风格,对咬人这件事情有独钟,季思年只能三令五申不许咬衣服外面。
好在这一次有皮革宽条带,不用再和项链做斗争,也不至于再因为缺氧而眼前一片黑了。
虽然很刺激,但是季思年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他有些怕就这样进了医院没法和年霞交代。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上一次的谢航兴许是怕吓到他,已经收敛许多了,今天也不知是不是那段表白的催化作用,他变得格外强势。
在家做就是非常方便,可以随便找到各种皮带拿来增加乐趣。
谢航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说太多话,总是沉默地动作着,季思年的一双手被绑在一起动不了,一片恍惚里又听不到谢航的声音,他忽然有些心慌,向后面抓了一把。
谢航没有停下,俯身亲了亲他的耳朵。
任何一点触碰都会变得极其敏感,季思年侧着头骂了一句,勉强睁开眼睛。
还是看不到他。
季思年有些恼火,背在后面的手挪了几厘米,找到套在脖子上那条皮革手链垂在身边的另一端。
他两指夹着晃了晃,对谢航说:“拽着。”
声音中仍然是强撑着不甘示弱,谢航低声笑了笑,接过带子用力拉了一把。
他的身子颤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季思年总觉得哪怕隔了那么远对门也能听到动静,从头到尾都压着声音,但也许是四周太安静,又或者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其他声音,喘息声被无限放大,他又开始担心连这都会被听到。
这次没有做多长时间,上一回总归是都不太熟练,连前带后加起来磨蹭了那么久,这次不仅快准狠,还增加了技术含量。
季思年用胳膊盖着眼睛,放空了躺在床上,除了感叹进步非常之外,居然没想出什么汉语词汇。
他伸手在床上划拉了一把,才想起来已经戒烟戒了好几个月了。
窗帘只拉了一半,照进来的阳光全打在墙上,季思年愣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拿起丢在椅背上的衣服:“去洗澡。”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