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艘渔船轰然相撞,早就准备多时的詹汇立刻一声大喊,船上所有船员都聚集到了船舷边上,虎视眈眈地握紧了一众渔业用具,就等着对方跳帮来战。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却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对面的船员没有一个上前的,他们只是站在远处不断叫骂,嘴里“甘霖娘”、“赛林木”、“京蜥”横飞,可一旦106号船这边的船员做出要上前的动作,他们又统一缩了回去。
眼见两艘渔船的拖网越缠越紧,詹汇心中火起,从身后拖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跳板就要施展传统手艺,一旁的谭民见状连忙把他一把拉住。
“你他妈傻啊?脑子呢?人家就是激你动手,咱们能吃这亏吗?动动嘴皮子得了!”
“不是,老大,咱们船都让他们撞了,现在还在这不干不净的,这都不让动手?”
“动手?要是动手了,咱们来这的目的就全毁了!不准动手!”
詹汇恨恨地瞪了对面一个骂的最狠的船员一样,把手里的跳板一扔,也开始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
可惜的是,对面的南岛渔船人员众多,起码在声势这一块,106号完全落了下风,而随着对方的紧急信号发出,附近几艘也在作业的南岛渔船也聚拢过来,隐隐对106号形成了合围之势。
“老大,怎么办?”
詹汇看着远处驶来的渔船,眼神中狠厉的神色越发浓重。
他是常年在海面上讨生活的老海客,尤其是106船的传统渔场在南海,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别说是面对这些渔船,哪怕是面对岛国的军舰,他都会跃跃欲试地要去撞一撞。
现在这些渔船不知死活地要上来围他,实在是属于点了火药桶了。
“先等着看看,我们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等我们的人过来再说!”
“现在这片海上我们的船也不少,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仗着人多对我们动手!”
谭民的语气仍然沉稳坚定,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有些暗暗担忧。
这次他可不是在南海上,在那片海域,虽然他们远离大陆、远离母港,但整片海上到处都游曳着自家的军舰,随便找一个岛礁停靠都能看到自家的战士,也正是那种安全感,让他能在面对挑衅的别国船只的时候浑然不惧。
但现在?
越过了所谓的中线之后,自己的海警船已经看不见,更不要说军舰了。
要想脱困,只能是靠自己。
可是,如果只靠自己的话,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对方可没有什么顾忌,他们向来把这片渔场当成自己的地盘,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岂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己方人多又怎么样,万一待会儿真的发生了冲突,对方的海警船一到,己方难道还真拼个鱼死网破?
这怕不是良策啊。
想到这里,谭民心里不由得有些愤慨,这帮子蠢货,都是一母同胞,自己在南海上纵横驰骋的时候没见过他们,反倒是窝里斗的时候横的要命。
实在不行,要不就跟詹汇说的一样,干一架算了?
想到这里,他悄悄拍了拍詹汇的肩膀,让他组织人手准备好了高压水枪,而水枪的喷口则瞄准了仍然纠缠在一起的南岛渔船。
对面的渔民还在叫骂不止,而先后赶来的其他渔船已经把106号围在了中间。
“吼,撞我们的船,这下你们死定了!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南岛,看我们渔业署怎么罚你!”
“我回你麻辣隔壁的!你们自己冲上来撞我们的船,你当我们船上没有行船记录仪?这视频都拍得清清楚楚的,干什么?想颠倒黑白?”
“我们颠倒黑白?我们明明是正常航行,你们偏偏要故意挡在我们的路上,还故意用拖网缠住我们,我看你们明明就是心怀不轨!”
“尼玛的,我弄死你!”
“来,你弄死我,甘霖娘!”
“XXX!”
“XXX!”
两拨人越骂越凶,他们都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海民,本来就没有太高的文化,这是放开了骂起来,言语属实粗鄙不堪,但显然是106号的船员骂的更加花样百出,而对方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
可见,大国的文化底蕴,连市井粗鄙之言中也有体现。
随着南岛渔船越逼越紧,106号几乎已经被挤得动弹不得,詹汇再次走到谭民面前,开口问道:
“老大,怎么说?开干吧!再这么下去不行了,我们再不走,一会儿他们的海警船来了就真走不掉了!”
谭民眉头紧皱,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惹事生非,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由不得他不动手。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地说道:
“把拖网切了,不要了!我去开船,你控制水枪,就对着他们冲,我们怎么也要冲出一条路来!”
“得嘞!”
听到他的话,詹汇转身便走,随后不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