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宰予的视线又望向了远方的湖面。
可如果战败了,那可就是一溃千里的局面。
阳虎在鲁国的情况可以说是朝不保夕,他有这个胆量去赌吗?他有这个魄力去赌吗?”
宰予见了,赶忙上前问道:“没被发现吧?”
齐军主帅高张正凝视着湖面上的水汽若有所思。
子路道:“天色这么暗,四周又有芦苇掩映。而且我只铺了一半就带人原路返回了,齐人不大可能发现我们的踪迹。”
那并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一座座升起灯火的大翼战船。
公输斗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结合先前的实际测试,只要您能将大翼引至五百步以内,我可以保证四发中命中一发。
齐国大夫闾丘明伴在他的身边,他看了眼湖面,开口询问道:“高子,您还不去睡吗?”
“斗食君禄,主君所托,岂敢推辞?!”
他现在避战不出,尚且可以保存实力等待晋国的援军。
公输斗闻言,不好意思的放下笔墨,笑着回道。
正在宰予和公输斗说话之间,子路昂首阔步从营寨外走了回来。
子路道:“我早试过了,和当地樵夫说的一样。
在大翼灯火的照耀下,澹澹的水汽若隐若现。
既然天资愚笨,也就只能拿出匠人应有的精神,多下点苦工了。”
宰予望了眼面前的投石车,又朝着营寨之外平静无波的大野泽望去,漆黑的湖面上依稀可以见到些时密时疏的光点。
闾丘明不甚在意道:“起雾就起雾呗,就算起了雾,鲁人难道还能踩着雾气来袭击湖面上的战船吗?”
可如果人数再多,就要影响速度了。”
……
闾丘明目送着高张迈步离开,盯着湖水中的那一轮明月看了半晌。
宰予看到这里,又将视线收回,开始观察起了营寨内的情况。
木板在沼泽上铺就的小路,两人并肩通行没问题。
宰予见了,走上前去打趣道:“公输子,大战在即,还有心情绘画呢?”
他只觉得这月亮怎么看怎么白
“岸边大营防御坚固,又有子占这样的勇将坐镇,就算鲁人夜袭,应当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如果冒险出战,战胜了我军,也只不过是击败了我军岸边大营中的三千步卒。
就算真的被攻下,鲁军也必定是损失惨重,以阳虎现在的处境来看,他的确犯不上做这种傻事。”
闾丘明拱手道:“遵命!”
公输斗也感受到了宰予话语中的份量,他郑重回道。
“主君,你真是说笑了。我哪里是在绘画,我这是在重新测算您之前教我的那个抛物线啊!
在数百名匠人的努力下,三十多辆接近两丈高的小型投石车快速组装完毕。
我毕竟不像是我家的班小子那么聪慧,接受新东西的速度没那么快。
看他的样子,应当是被上次袭击我军造成的损失吓破了胆。
闾丘明笑道。
“效果如何呢?”
三百步以内,两发可以命中一发。
语罢,宰予认真的拱手向他行礼道:“公输子,投石车的事,就有劳你了。”
而直到今天确定将要发动夜袭时,才下令开始进行组装。
高张摇头道:“我不是担心鲁人袭击我军的战船,我是担心岸边的大营会被鲁人袭击。”
如果是四百步以内,三发可以命中一发。
高张常年习练水师,因此对天气的变化极为敏感。
高张闻言点头:“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旦发现有什么变故,及时叫醒我。”
高张想了想闾丘明的话,觉得倒也不无道理。
如果到了两百步以内,我向您担保,每一发都可以确保命中!”
宰予闻言哈哈大笑,他冲着对方点头道。
他望着这一湖的水汽,忧心忡忡道:“这湖水看起来,好像是要起雾的样子啊!”
“高子您且回去歇息吧。根据国子那边传回的消息看,他派来的援军明天一早就能抵达。明天您还有的忙呢,不养足了精神可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操心估算射程、校准方向的事了。”
军,让他们误以为这些车辆中装的全是用于兴建飞楼的木料。
宰予闻言,笑容灿烂:“这样就足够了。如今万事已备,唯有静待天时了……”
宰予笑着问道:“那你重新计算的结果如何呢?”
那是公输班的父亲公输斗。
闾丘明闻言笑了声:“鲁人敢去袭击营寨?田子占(田书)今天早上才去鲁人的营寨前挑战过,阳虎遭逢那般羞辱,却依然选择避战不出。
大野泽上,齐军旗舰‘苍兕’的甲板上。
营寨的木墙边,有个穿着半甲的中年匠人正拿着纸笔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