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身份差距巨大,女子不忍耽误他的前程,所以才断然拒绝了宰子。
宰子此时见到济水与汶水交汇,却始终不得相融,因此睹物思人不禁落泪,这才有了这首《孺子歌》。
您不能解读其中含义,还将他视作世俗中追名逐利的小人,这便是您的不对了。”
南子说完,便扭过头去,气的满脸通红,说什么也不想理卫侯了。
卫侯见到夫人生气,赶忙好声好气的哄着。
“寡人不通诗书,也没有读过宰子的着作,自然不如夫人你这般了解宰子的为人。如果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还望夫人多多谅解。”
南子见到卫侯认错态度良好,这才不再与他计较了。
卫侯看见南子消了气,这才哈哈笑着,不顾君臣之仪,竟然亲手为她斟了杯酒。
“来来来,夫人同我共饮。”
一杯水酒下肚,南子涂着膏脂的唇又明艳了几分,白皙的脸上也显出半点酒晕。
卫侯笑着又问道:“方才夫人提起宰子,对他的生平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难道宰子还将他的生平经历也记述在书里了吗?”
若是一般丈夫问妻子这种话,那多半是吃醋了。
但如果换在卫侯和南子这里,则是司空见惯。
因为二人的感情关系,的确可以用柏拉图式爱情来形容。
卫侯夫妇感情十分要好,但与此同时,二人又突出一个各玩各的,有时候又能三不五时的玩到一起去。
南子是宋国的公主,她出嫁前就和宋国的美男子宋公子朝产生了感情,婚后也与他藕断丝连。
而卫侯得知了这件事以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请务必带我一起玩!
第二反应是——如果你们觉得不公平的话,我还可以带上弥子瑕,咱们四个人一起玩!
正是因为卫侯一向开放的态度,所以南子对卫侯也并没有想隐瞒什么。
她直接回答道:“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一种名为报纸的东西。”
卫侯闻言摇头:“纸我倒是知道,好像是从鲁国传出的新奇事物。报纸,我还未曾听说过。”
南子道:“报纸就是在纸上刊登的,用于刊载近期消息的一众东西。
现在鲁国境内就发行了每隔半月发行一次的《仁报》,还有一个月发行一次的《菟裘月报》。
因为报纸上会刊登最近天下局势的变化,所以去往鲁国的商旅都会购买报纸来判断最近商品行情的涨跌。
而他们回国后,又会将这些报纸交流给其他商旅。
小童之所以能如此了解宰子的事迹,就是因为我从帝丘商旅的手中收集到了自发行以来的每一期《仁报》与《菟裘月报》。
小童不止了解宰子,还从报纸上知道了许多鲁国卿大夫的名号。
甚至于宰子封地菟裘的官吏,我也能够一一叫出他们的姓氏职务。
宰子之下,还有邑宰冉求、邑司寇高柴等人……
只是可惜因为战事,最近两期的报纸还没有被商旅从鲁国带回,要不然我又何至于要从您的口中才能得知菟裘宰子战胜齐国的事迹呢?”
南子说到这里,卫侯突然举起手指竖在唇间,示意她不要说话。
南子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可静下来之后,她突然听见墙外响起一阵马车叮叮当当的摇铃声。
二人正屏息聆听着马车铃声,可突然,摇铃声勐地一顿。
在沉寂了一会儿后,铃声又骤然响起,旋即悠悠远去。
卫侯压低嗓音笑着问道:“你猜方才经过的是哪位大夫?”
南子闻言俏皮的眨了眨眼:“一定是蘧伯玉!”
卫侯闻言,疑惑的问道:“我国的大夫那么多,你为什么说一定是蘧伯玉呢?”
南子回道:“按照礼仪,臣下经过国君官殿大门时,必须下马行礼,然后再牵着马走过去,或者将手放在马车横杆上,以表达对国君的敬意和尊重。
小童听说,真诚的忠臣和孝子,不仅会在大庭广众恪守礼节,在无人知晓的暗处也不会违背礼节。
蘧伯玉是卫国的贤德君子,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
所以即使夜晚经过宫门,他也不会违背礼节,因此我才敢肯定是他。”
卫侯闻言,调笑道:“那如果不是蘧伯玉呢?”
南子听了,立刻向卫侯拜道:“那我就只能祝贺您了。”
卫侯疑惑道:“为什么祝贺我呢?”
南子笑着回道:“小童一直认为卫国只有蘧伯玉这么一位君子,而如果来人不是蘧伯玉的话,那就说明卫国又多出了一位君子。
您身为卫国的国君,有了两位君子来辅左您,小童又怎么敢不为您感到高兴呢?”
卫侯闻言大笑着回道:“夫人说得对啊!来人,快去帮我去看看,刚刚过去的是不是蘧夫子。唉呀,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坐拥两位君子辅左的好运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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