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领命!”
车左乃是车组的指挥者,而鲁侯的车左则是全军的指挥者。
他拉着鲁侯的手与子贡一起登上大辂,还未等站稳身子,鲁侯便又手捧一把半人高的大弓奉上。
公若弃闻言毫不含糊,他挥舞长戈问道:“鲁有忠士否?”
“请宰子为车左,公西子为御者,端木子为车右,颜子为驷乘。”
(成王于是就颁旨给鲁公伯禽,让他去做诸侯在都城之东。封赐给伯禽广袤的山川,封赐给他田地和属国边城)
公宫虎贲紧随其后,犹如利剑斩于葛布之上,乱党战阵一挥而断。
鲁侯闻言,也赶忙命令道:“公若子何在?!”
子贡惊呼道:“这难道是先君伯禽就藩时成王赐下的大辂吗?这都多少年了,车还没坏呢?”
(周公之孙,庄公之子,伟大的先君僖公啊!排开龙旗仪帐去祭祀先祖,驾车的六条辔绳柔顺从容。春祭秋尝从不敢丝毫懈怠,祭奉先祖从不敢丝毫糊弄)
子贡知道自己这是又犯了话痨的毛病,于是也不去与宰予争辩,而是催促公西舆如道。
虎贲之士齐声唱道:“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旂承祀。六辔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
(周成王颁发命令给周公说:叔父啊!我要敕封你的长子,让他作诸侯,去执掌鲁国,到那里奋发有为,拓土开疆,做我大周王室的忠臣良将!)
他看了眼车驾上繁复的纹饰,以及悬挂于华盖下的琳琅五色玉串。
“此物乃夏后氏之重宝——繁弱之弓。昔日先君伯禽就藩,成王以此弓相赠,勉励伯禽不忘我周人武德。
宰予听到这话,立马明白了鲁侯的意思。
鲁侯的目光扫过全场,发现了那条申枨带领死士冲杀出的通往城南的道路,知道自己今天不论如何都得搏一把了。
子贡、颜回、公西舆如等孔门弟子闻声,也高声唱道。
但除非是在国家的重要场合,否则我国历代先君都不会乘坐这辆车。再加上每隔几年,国君便会下令翻新维护,所以大辂一直被保养的不错。”
他单臂举起宝弓,颜回见状,又打出了成王赐给鲁国的大旂(天子之旗,带铃铛的大旗)。
宰予高声唱道:“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启尔宇,为周室辅。”
车辆行进之间,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珠玉碰撞发出的叮当脆响。
“我等当为国君之从足!”
一时之间,数百人齐唱,歌声传遍曲阜四郊。
(伟大的皇天后土,周人的先祖后稷啊!我们为您敬献上赤牛牺牲,请您降临享用合您的心情。谨请上天多多降福给我们,先祖周公,伟大的列祖列宗,祈求上苍降福你们在天庭!)
鲁侯这是让他临危受命,统率全军。
一旁战车上的公若弃高声回命道:“公若弃在此!”
虎贲之士齐声回命:“公若子岂能视我等如无物!”
宰予接过繁弱之弓,顿首再拜:“敬受君命!”
歌声越唱越响,孔子听见歌声,也不禁带着那些跟从他的曲阜国人一同歌唱。
“子上,再快一些。我们要顶不住了!”
宰予听到这里,气的冲着子贡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和子渊还有闲工夫聊车呢?这大辂到底是比一般的车驾加速更快,还是使用的草料更少,值得你们这么关心?”
有了鲁侯的授权,宰予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好!”公若弃大喝一声道:“君为国家腹心,国无腹心,手足何存,君等从我杀贼!”
“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是飨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
宰予拱手道:“宰予,敢不遵君命?”
他喊道:“寡人愿从上策。”
“速率公宫虎贲之士襄助菟裘大夫!”
颜回站在车上扶着车轼解释道:“大辂是天子才能乘坐的车驾,虽然成王感念于周公恩德,允许鲁国采用天子之礼。
先君伯禽持此物攻讨东夷,夷灭十数国,并土过百里。望宰子牢记先君教诲,挟夹宝弓以平国乱!”
语罢,公若弃的战车便如同离弦之箭一头扎进叛党战阵,将原本正在缩小的道路再度冲开。
“乃命鲁公,俾侯于东。锡之山川,土田附庸。”
鲁侯的车驾也趁机冲出宫门,鲁侯望着车下连发弓矢的宰予,连忙伸出手来。
在众人的歌声中,仿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