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祯力压下,众人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出城,出了洛阳城后,没走多远,路面就变得泥泞不堪。
有些地方全部都是泥水路,积水有半人高,这对于福王这种大胖子就很不友好了,平时他去哪都坐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福王叔,你不是有十几个水泥厂吗?这洛阳附近的路你也不知道用水泥铺一下,”崇祯看着被两名侍卫扶着的福王笑道,“要想富,先修路,道路都不好,好东西也运不出去啊,最后只能烂在地里,您说是不是?”
“皇上教训的是,只是这水泥厂刚刚建好,产量不是很高,”福王笑道,“修路是件好事,孤也很想把路修好,只是修路花费太大了,福王府也承担不起啊。”
福王表面上在笑,可是心里却在骂,“好你个朱由检,简直是朱扒皮,山西剿贼叫我出钱,河南水灾又叫我出钱,现在是你当皇帝又不是我,别呆着一只羊死薅啊。”
“要钱不要总盯着自家人啊,那些文官和南边那些商人也是个个家资巨万,你也找他们借点啊,就知道逼自己人,再逼我,我就去太庙告你。”
福王也是被自己这个侄子逼的没办法,一年时间不到就借出去三十万石粮,唯一得到的一个好处就是水泥厂,可是水泥厂现在也投资巨大,根本还没有回本。
要不是万历留给他的一些老本,他估计也会像郑王一样抠搜。
明末藩王也不是每个都很有钱,像郑王,潞王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他们祖上也只是普通的皇子。
“福王叔过谦了,天下谁不知道福王有钱啊,”崇祯眯着眼看着福王,“皇爷爷当年可是赏赐您一大堆好东西,整个洛阳的盐,茶叶交易权都在您手里,还有二万多倾好田。”
“河南是个好地方啊,平原多,到处都是良田,朝廷在河南的藩王也最多,朕听说河南的全部田税都不够付各位藩王的俸禄。”
“河南地多,人口多,宗室也多,肥沃的中原大地朝廷却年年收不到钱,每年还要倒贴,也不知道河南是不是朝廷的,依朕看不如把河南送给您几位藩王算了,朝廷也省点俸禄。”
崇祯微笑着看向福王,可是福王和周王,唐王等几位藩王却心里发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河南藩王多,要把河南的藩王迁走?”
“皇上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这是对藩王有很大意见?我们这些藩王没有一点权力,也没有军队,现在只能当个富家翁,难道连这个都不行?”
福王等六位藩王脸色瞬间就变了,全部低下头不让崇祯看见自己的表情,心里则在想办法如何让崇祯打消这个念头。
“皇上,我们这些藩王也不容易啊,您别看我们有这么多俸禄,家里人口多,为了生活,也只能做点小买卖。”
周王在旁插话,“福王还好点,家里只有十几人,可是我们这些藩王都是从太祖,成祖传下来的藩王,哪个人家里不是上万人要养,那些旁支也不能经商也不能科考,就盼望着朝廷那些俸禄。”
“朝廷这些年难,俸禄也经常发不齐,我们这些藩王只能补贴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出的多进的少,藩王府库里也没有多少余粮,这次十万石粮还都是七拼八凑凑齐的。”
“周王说的是实情,我等藩王也不容易啊,”郑王和潞王也在旁边帮腔,唐王朱聿键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王是朱元璋第五子,封地在开封,是明朝封地在河南的第一位藩王,传承已经有二百多年,福王是万历皇帝的儿子,距今只有三十多年,相对来说福王府的人是很少,压力也很小。
“嗯,朝廷困难,藩王俸禄也经常拖欠,这些朕都知道,”崇祯笑了笑,暗骂道,“你周王一脉人丁兴旺,半个开封城的买卖都是周王府的,开封府大半良田都是你们的,整个开封府都是你们周王府的佃户,还说自己没钱。”
对于周王的话,崇祯是一点都不信,这些藩王虽然没有权力,没有护卫,可是在经济上历代明朝皇帝对他们都相当不错。
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些藩王的补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宗室人口日渐增多,而国库收入一直不增,藩王的俸禄都快占到国家收入的一半。
可以说,整个大明百姓都在养这些宗室,勋贵。如果在太平年间这还可以缓一缓,但是一遇到灾年,朝廷府库没有余粮,天下就会大乱,像这次河南水灾,搞了一个月都还没有平息。
幸好这只是黄河决口,而不是黄河改道,要不然死的人数就要上百万了,朝廷没有一千万两银子根本摆不平。
崇祯也不是要把全部藩王灭掉,这根本行不通,他只是要控制一下宗室人口,让他们自食其力,不要总想着让朝廷供养。
藩王不能乱动,宗室也要妥善安排,如果连自己亲人都能下狠手,试问天下人谁会相信你呢?封候封王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会被杀。
汉武帝那么雄才大略的人对待刘姓诸侯王也只是推行“推恩令”而不是把诸侯王简单杀掉。
明朝这个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