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宁非的脸色也越来越青白,额际的汗越来越多,夜幕已经降临,正当秦黎下决心要强行唤醒宁非的时候,脚下的石坛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圆形的大法阵闪过一丝灰色的光,暗了下去。
起身的时候,宁非晃了一下,被身后的一双手接住,抬头一看,对上一双从来都是漠然冰冷的双眼,此刻满满都是关心着急的双眼,乌黑潋滟的眸子倒影了自己的身影。
“怎么样,还好吗?”秦黎见宁非恍惚地样子焦急地问道。
宁非心中趟过一阵暖流,主人竟然第一时间关心的是他,而不是阵法成功与否,不禁动容地回答:“幸不辱命。”
幸好破了阵法,否则怎么对得起如此看重自己的主子,宁非轻嘘了口气。
“那就好。”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秦黎扶宁非到边上调息,其他影卫立即开始搜寻墓室的机关。
防御阵已经破解,不到片刻几人就毫无压力地寻找到了机关,随着一声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刻着防御阵的石面从中间的那条缝开始两边移开,露出了一道往下不知多深的阶梯,这次是石头兵开道了。
预计的机关陷阱一直没出现,术法唤出的火焰如鬼火一般漂浮在周围,没有热度却可以很清晰的照亮幽深阴冷的通道,秦黎再次感叹这个术法真的很好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现代世界使用,如果有机会回去,真想告知宇文白试试看。
走到石道的尽头是一个密室,空空的没有任何物品,但是墙壁却绘画着复杂绚丽的纹路,仔细看,花纹非常复杂精美,线条隐隐有银光流过,似乎活了一般。
“主子别看!”身边男人焦急地声音有些遥远,秦黎有些恍惚地想,为什么不看?
等秦黎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身在醒来时的那个别庄中,虽然在此没住多久,但是仍然让他感到熟悉,毕竟是他刚来的时候出现的地方。
只是他为什么此时在别庄呢?
站在别庄庭院里的秦黎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醒来后让那个影从退下了,然后出了房门,但是回想怎么走到这个地方,刚才在做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思索了片刻没有得到答案,他只好慢慢地往前走去。
不知此刻那影子一般的男人哪去了,明明就见过那男人一面,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他很熟悉,熟悉地带了一种亲昵的感觉,有种迫切想要再见到他的感觉,秦黎甩甩头,觉得有些莫名。
不知不觉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外,正要推门进入,突然传出一声低哑的声音,“主人……”。
秦黎认出这个声音是那个男人的,只是相较于平时有些不同,他无法细想为什么如此笃定,上前一步推开了房门。
房间还是如醒来时一样,慢慢穿过屏风,视线移到内室,却被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震在原地。
只见那男人赤身裸体地被压在一个青年男子的身下,修长有力的双腿被拉开的几乎掰至极限。
秦黎发现自己的视力此时好的竟然都看得清那男人身下那处隐秘的后穴被青年男子的阳物不断进出着,发出淫靡的滋滋声,轮廓分明的脸庞满是汗水,鬓发微湿,神情似痛苦似欢愉。
平日里稍显冷峻的眼角眉梢此时透着魅态,秦黎不明白看到这景象的自己为什么心里凭空生出一股滔天怒意,几乎不假思索地想冲上前去拉开他身上的男子。
青年男子似乎终于发现不速之客扭过脸来,然而更惊讶的是秦黎,因为转过来的那张脸竟然跟自己一模一样,只是那人却透着一股子阴柔邪魅。
只一闪神之间,自己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飞出去,摔着屏风上,重重跌落,等他头昏目眩地起身看到的便是那影从提着剑挡在男子前面的样子,此时的他目光冷的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坚冰。
“你是谁?”影从身后的男子优雅地起身整了整并不凌乱地衣襟。
秦黎张了张嘴,心中陡然出现的苦涩令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他是谁?
他是现代顶级豪门秦家现任唯一的嫡子,时常出现在新闻经济频道,谁人不知?可是,在这里,面对这个与自己相貌极为相似的人,他就是知道,他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一抹现代的幽魂误入了这个时空,这具身体,这个身份都只属于面前这个人,就连这个影从……也只忠于面前这个真正的秦黎……
“你顶着我的脸是想代替我吗?”男子轻笑着问。
秦黎根本无心理睬他说的话,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他发现自己很在意这个影从的想法,他试图在那人脸上找到一丝因为自己而起的波澜,可是没有。
“怎么?不承认?”
当这个‘秦黎’说出话的时候,那影从看向他,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似乎就等他的主人一声令下,就立即将他手刃刀下。
原来,这就是做他敌人的感觉。
难道,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吗?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主子吧?自己只是占着那个躯壳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