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本来想跟老大搭话,可瞥见后视镜里周屿面无表情的样子,停在嘴边的话就咽下去了。把车开进远离市内的别墅区,在一幢欧式风格的建筑门口停下,吴清刚想下来给后座的老大开车门,却见周屿直接下了车朝别墅门口走,吴清愣了一下,加快脚步跟上。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甜腻的Omega信息素味道充斥着屋内的空气,周屿皱了皱眉。跟在后面的吴清显然有些承受不住,转身就要离开。
“人是你叫来的?”周屿把人叫住,声音很冷地质问道。
吴清呼吸急促伸手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地冲着周屿咧嘴。
“是我打电话问他的。”清冷的声音传来,一个男人拿着烟走到周屿面前,白色的烟雾从他嘴中缓缓吐出,暧昧地扑在周屿闪开的侧脸。
盛柏中空的衬衫下光滑白皙的躯体释放着独属于Omega的吸引力,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齐沉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他早该明白的,自己根本不该把心交给这样冷漠的男人。
面前的人穿得单薄,脆弱的模样似乎风一吹就倒了,盛柏眼里汹涌的爱意让周屿有些不忍心,爱上这样一个没有心的花花公子,是他的悲哀。
周屿脱下外套搭在盛柏身上,没说一句话离开了。男人转身的一瞬间盛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身体颤抖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里的烟掉落在地面,零星的火光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就像他对齐沉的热情,经不住冰冷的温度立刻湮灭。
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想。齐沉应该是笑着把他抱进怀里,温柔地回应他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现在很可笑吧?不管他怎么费尽心思地讨好,就算自己放下自尊打扮成他喜欢的那种Omega的样子,这个男人都不会看他一眼。他是个多骄傲的人啊,在舞台上那么万众瞩目,但在齐沉面前他却永远是卑微的。盛柏不明白,先付出真心的人就是输家吗?
吴清看着盛柏一副伤心欲绝爱而不得的样子,也不太好受。老大在这方面一直很开放,只要脸长得好,活儿合心意,都能爬上他的床。可面前这个人他从来没碰过,吴清不明白盛柏也不明白,这个答案或许只有齐沉本人清楚。
没到中午沈临就到了和郑欣约好的地方。上午他去探望周屿的父母,老两口精神状态很差。这个年纪经历丧子之痛,换了谁都不好过。临走他和两位老人保证以后自己就是他们的儿子,会让他们安度晚年。老两口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手,低声抽泣。
沈临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他想那么多警察都是为了这样平静的生活牺牲了自己,却辜负了家人。可这人世间的罪恶永远不会消失,作为警察能做的也只是坚守自己的本心。
郑欣到地方的时候沈临已经等了一会儿了,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来得好早,没等太久吧?”面前依旧帅气的男人,让郑欣有些心跳加速。
“没事,点菜吧。”沈临绅士地递过菜单。
郑欣快速地报了几个名字,沈临知道那是以前约会时他常点的,这间老餐馆儿承载了很多他们恋爱时的美好回忆。
“最近工作忙吗?”郑欣轻声问道。
“还是老样子。”听到这样的回答,郑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安安还好吗?”沈临不经意的问题让对面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挺好的,该上小学了。”郑欣硬着头皮回答。
“嗯,安安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很喜欢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听见沈临又提起这件事,郑欣的眼中顿时失去了刚才的神采,她有些难受。他们每次见面沈临都要提起这个孩子,这是他们的感情中扎的一根刺,是她自己亲手刺下的,郑欣不由的幻想,如果没有安安的存在他们现在将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可事实不是想象里的那样美好,现在的他们只能保持着这样怪异的关系,明明还有着合法的夫妻身份,实际却像陌生人一样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少得可怜的几次见面说的话也永远是这几句。
郑欣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已经在试着挽回了,可面前这个男人的态度客气得让她绝望。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吗?那个温柔的、不顾一切爱她的沈临就这样消失了吗?
这顿饭在两人的沉默中草草结束。郑欣站在街上看着沈临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尽管沈临对她依旧冷漠,可她还是不甘心,说到底她还是不愿相信沈临已经不再爱她了。郑欣一直在欺骗自己,她期待着每次和沈临的见面,她费心地打扮想要挽回沈临的心,可她不明白沈临的心已经冷透,再炙热的火焰也暖不了了。
沈临感受到身后追逐的目光,他知道郑欣一直放不下自己,可他做不到原谅,郑欣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爱是自私的,他还没有大度到可以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既然她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沈临也一样可以选择不再在乎她。
“不好意思。”肩膀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