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严总,”他煞有介事地开口,“刚刚这一下,你要是原谅我了,就算是我的晚安吻,要是没原谅我……”
他毫不羞耻地说:“那你可是被我亲过了,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了,不得亲回来报个仇么?”
一套站不住脚的理论浑然天成。
他原本以为严锐之可能会直接叫他滚,没想到对方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一笑:“是吗。”
贺年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这倒让他有点不习惯了。
严锐之垂着眼看他,大概是习惯了,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还思考了一下,开口叫他:“年年。”
终于不是阴阳怪气的贺公子了!
贺公子本人心中狂喜,乖得跟什么似的应了一声:“哎!”
“我没原谅,”严锐之朝他勾勾手,“过来。”
他听话地重新靠近了,严锐之的脸在他眼前放大,他能看清对方漂亮纤长的睫毛,以及淡色好看的嘴唇。
这次是对方很主动,脸上甚至有点轻浅的笑意,在落进贺年的眸子后闭上了眼,重新吻住了他。
贺年只惊诧了一瞬。
两人呼吸融在一起,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贺年抓着严锐之的手往床里按,力道不大却足够认真,喘息声交叠,浸润了原本干燥乏味的秋夜。
舌尖偶尔会碰在一处,又勾缠着缱绻着分开,细细碎碎的声响蔓延开来,等他们都反应过来时,严锐之已经彻底陷进床中,而贺年屈膝跪坐,虔诚又热烈。
这个吻传达了太多没能宣之于口的情愫,严锐之偏过头喘气,贺年却不让,一声一声地叫他名字。
严锐之跟撸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很好,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而贺年的脑袋已经沿着鼻尖往下,一路掠过被衬衫包裹住的地方,直至咬上一粒纽扣。
严锐之动作一紧。
贺年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凌乱,额前的刘海遮住眼睛,显得随意而慵懒。
他的声音也免不了有点哑,但还是很有服务精神地停了一下:“严总。”
“我来帮忙吧。”
严锐之还没回应,手指就只来得及插进干净的发丝中了。
他只得闭上眼,腰却不受控制地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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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夜色已深,严锐之才松开咬着被角的牙齿,缓缓放松靠回去。
因为存心道歉,贺年方才无比卖力,学过的没学过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费心费力地试了,其中一度差点因为过于好学而扶着床沿咳嗽,缓好了以后才继续。
这种时候总怕感冒,严锐之懒恹恹一伸手:“帮我盖一下被子。”
贺年上身不着寸缕,胸腹处微潮,有汗水顺着绝佳有力的肌肉线条流下来,没入纯白色的被单里。
他“哎”了一声,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快速漱了个口,确认没什么异味了就要过来抱严锐之。
“严总。”他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可又想更温柔些,贺年亲了亲对方的侧颈,也要把自己埋进蓬松的被子里。
结果手刚伸进来,就听见严锐之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还不走?”
贺年一呆,甚至没反应过来:“去哪里?”
“客房啊。”严锐之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餍足的懒,他浑身都软,哪里都不想动,恹恹的眼皮也不想掀。
结果发现贺年不动,还专门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踢了踢。
贺年脸都有些红了:“严总,我……”
这次严锐之终于抬眸看他了。
他的眼中水波流转,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要是想回家也行。”他轻轻一挥手,重新倒回床上。
严锐之困极了,心安理得把贺年晾在一边,声音越来越小。
“——走的时候记得关一下房间门。”
第60章
第二天一早, 严锐之按照生物钟准时醒来。
尽管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用手碰了一下身旁,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是把人赶去客房睡了来着。
严锐之没什么心理包袱地慢悠悠起来洗漱,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间门, 闻到一阵新鲜的食物香气。
桌上已经摆好了煎蛋和热好的牛奶,面包插在吐司机里, 发出一点诱人的味道。
贺年从厨房里走出来, 像许多平凡的清晨一样, 跟他说早安。
不过对比起来今天尤为殷勤,其中殷勤里还带了点幽怨。
这种幽怨一直持续到了公司。
贺年在工作上效率很高, 还跟之前似的没有架子。涉及到正事严锐之一向认真,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诡异的平静, 一直到中午午休。
他拿了份报告过来,把该讲的讲完,然后试探着叫他:“严总?”
“我昨天都睡客房了,你也冷了我一上午了,那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