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祁砚旌咳了一声, 唤醒自己的存在感。
他抬手揽住许珝的肩,看向张畅:“谢谢你的好意, 不过他今年确实不能跟你回去。”
张畅:“啊?”
祁砚旌弯了弯唇:“我父母在国外环球旅行, 很不幸, 我也是冷冷清清一个人, 迫切需要许珝的陪伴, 两个人相依为命。”
许珝配合祁砚旌,十分惋惜地点了点头。
张畅:“……”
说那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迫不及待过二人世界了呗。
他看祁砚旌搂住许珝那架势,别说让许珝跟他回老家了,估计他现在多留一会儿,祁砚旌都不愉快,默默在盘算二人世界的时间又减少三秒钟。
张畅没话说了,只能点点头:“也、也行吧,祁哥你陪着他就没事了,但那什么……”
他欲言又止看向许珝:“平时悠着点啊,你身子骨也不行……”
许珝耳朵尖红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祁砚旌倒是坦荡:“放心,我有分寸。”
张畅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像个被新婚燕尔嫌弃的老父亲,他换好鞋打开门,临走前又想起个事,开口道:“那你俩这几天吃什么呢?许珝不会做饭。”
张畅心里打鼓,许珝一直是少爷身子少爷的命,小时候住孤儿院最可怜的那段时间,也能跟着吃大锅饭。
后来生活好起来,被领养了又出道当明星,活到现在没学过做饭。加上他本身就不爱吃东西,平时没人提醒都不一定能想起来吃,更别说心血来潮自己做了。
祁砚旌微笑道:“没关系我会做,不用他动手,你放心吧。”
张畅怔了怔,祁砚旌怎么看都是天之骄子,完全不像在柴米油盐上下过功夫的人。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张畅也不好再多嘴,最后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关门声刚一响起,许珝便肆无忌惮地环住祁砚旌的腰,仰着脸眼睛微微睁圆:“你真会做饭啊?”
祁砚旌顺势抱起他坐到沙发上:“很奇怪吗?我看起来不像?”
他独立得早,以前出国上学吃不惯的国外的饭菜,也自己学过一阵,虽然有几年没做了,但还不至于完全生疏。
许珝眨眨眼:“我觉得不太像。”
祁砚旌笑起来,捏捏许珝的脸:“看来确实有必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说吧,想吃什么?”
许珝在祁砚旌身上趴得很舒服,头靠在他肩上:“想吃可乐鸡翅。”
祁砚旌闻言“啧”一声,揉揉许珝的头发:“这么小孩儿嘴?”
许珝不乐意了,攀上祁砚旌的肩,眼含挑衅:“那你们成年人吃什么?”
祁砚旌眉梢挑了挑,一手环住许珝的腰,一手摁住他后颈,不由分说吻了下去:“成年人吃这个。”
……
除夕当天,首都下了一场大大的雪,从许珝家的落地窗看过去,纷纷扬扬白茫茫一片。
吃过午饭后,许珝瘫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大雪发呆。
连续做了三天饭的祁砚旌洗好碗又过来抱许珝,“怎么样,最近饭菜还满意吗?”
今中午祁砚旌煲了一锅排骨汤,烧了番茄牛腩,很合许珝胃口,许珝破天荒干完了一整碗饭。
他眼珠转了转,矜持道:“还不错。”
祁砚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问:“那我是不是很勤劳?”
他语气正常,但话里话外都透出一种不怀好意的邀功的意味。
许珝拉开他的手坐直,抱起胳膊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祁砚旌笑着凑过来亲许珝的唇角:“我这么努力干活,宝贝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许珝额角一跳,听到“奖励”两个字就发怵。
“你……”他气鼓鼓道:“不是昨天才奖励过吗?”
祁砚旌手已经搂上许珝的腰:“那都是20个小时以前的事了,医生说过你需要适当运动,外面太冷在家正合适。”
许珝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他:“这哪里是适当?我已经超负荷了!”
祁砚旌手臂锢得许珝动弹不得,语气很是笃定:“不会,我看着呢,不红不肿很健康。”
许珝被说得脸颊红透,狠狠踢了祁砚旌一脚:“你真是太……太不要脸了!三十年憋坏了吧!”
祁砚旌低笑起来,许珝踢那一脚一点力道都没有,反而眼眸莹润带着低喘,勾得祁砚旌心痒难耐。
他低头吻住许珝,含糊道:“宝贝乖,我新买了一套沙发垫,正好今晚换上,新年新气象。”
去他妈新年新气象,许珝被亲出生理眼泪,迷迷糊糊只想踹死身上这个老流氓。
当晚,春节联欢晚会准时播放,许珝家原来那个低调高雅的米白色沙发套被换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咕噜咕噜搅着。
现在的沙发应景地披上了带着生肖的大红色垫子,在客厅性冷淡的装潢中,显得格外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