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赶上了班车的安正气喘吁吁,刚刚拿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都没时间看,找位置坐下来了才打开看。
梁年:就一个“好”?
安正在脑补他这条微信的问话情绪,貌似感觉梁年好像不是太满意。行吧,那多打几个字哄哄吧。
安正:我刚跑过来赶班车,所以来不及回复多些,好在赶上了,现在气还没喘匀呢!
安正:不说好说什么?那你忙完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这样吗?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梁年正在开会,看到第一条的时候心里对于要让安正开车上班摒弃班车的想法更加巩固了。但他没说,打算明天带他回去吃饭的时候直接从家里开一辆走就行。正想着,第二条微信就来了,梁年第一遍看完还能憋住不笑,再带着语调返回去默念了两遍,实在是快憋不住了,拿起旁边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两口,压压惊。
随后又回复安正说,可不就是小媳妇儿嘛。安正也说不上是别扭还是懊恼,就想把那条微信撤回,他没能如愿,因为两分钟时效已过。算了,听天由命!靠着车窗不多时脑袋就昏昏沉沉的了,这沾车就要睡觉的毛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还倒了一次公交车才到家的,时候也不早了,不过安正倒是觉得这和之前在一线排班制比起来已经是烧高香了。他脾胃好像还是没怎么好起来,还是那样,晚上也没什么胃口,简单煮了几个云吞就算完事儿。
收拾了一下房间,冲凉的时候已经把洗衣机转起来了,晒了衣服,都是些琐碎的事。但好像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周五晚上比平时的夜晚要漫长,或者是因为有期待的等待。他其实想问一下梁年几点回来的,但又怕万一在忙,打断正在进行的工作很冒失。
哎,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梁年回来的时候其实不算很晚,但也不算早,毕竟再晚点就是第二天了。沙发和卧室都没人,他最后是在书房找到他的小媳妇儿的。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打开了好几网页,梁年大概晃了一眼,查了人物生平、典故还有生僻字,看样子还是认真看了书的。
书架有些位置没摆书,但都被乐高占据,一些是梁年之前就见过的,一些是新拼的。这是安正打发时间的爱好之一,只是他不知道是这也是安正在自我拉扯对他的爱恨和想念下的产物。
像上次陪在自己身边看书那样,下巴磕在书沿上,这姿势应该不会太舒服,但他睡得太乖了,使这个别扭的姿势也合理了。梁年没忍住,伸手摸了他的脸,刚碰着,人就醒了,迷离的眼尾立刻带了笑意。
“回来啦?”
梁年和他碰了碰鼻子,又浅浅亲了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去冲凉先,我回房间睡!”
梁年笑一声,说:“对,回床上等我,下次也是,在床上等!”
刚打完盹的安正还花了几秒钟来意会这句话,领悟后才用一种“你没救了”的语气说:“你脑袋里能不能有点健康的东西?”
话说完了,人也真的躺床上了,梁年在卧室拿睡衣,在离开卧室去卫生间的时候回头,一脸坏笑,欠欠的,说:“那我说点健康的,明天一起回家吃饭,上次缺的要补回来。”
说完就径直去卫生间了,留安正独自在床上凌乱。
最后的结果就是安正以见家长不能没精气神为由拒绝了梁年少儿不宜的请求。
因为心里一直揣着事,安正睡得很不踏实,没一会儿就要醒一次。其实他设了闹钟,也不是惴惴不安,也不是睡意不浓,拟人化的形容就是眼睛在说我想睡觉,脑子却说不,你不想。
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每次翻得离远点了梁年又要伸手把人捞过来,多几次了梁年也跟着睡不好,把人揽过来让他面对自己,才问他说上次不是说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的,怎么要见了又紧张得辗转反侧。
安正被抱得紧了,捏了捏梁年的手臂示意他松点劲儿,梁年也会意照做了,安正才开口说:“我不是紧张,我一闭眼脑子就自动在模拟见面的情景,我想睡觉的,但我控制不住。”
梁年都被他逗笑了,吻吻他的额头,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安正截胡了,“我去客房睡吧,费事你也睡不好。”说罢就要起身,梁年身体没怎么动,臂膀倒是用力了不少,把人箍得扎扎实实的,另一只手又覆在他的后颈,用一点也不威胁的语气说威胁性的话,“老实点!”
安正缓缓地回他:“我怕你也......”
“宝贝儿,你要是再说话我就要亲你了,亲到后面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了,你想好了!”梁年就凑在他耳朵边说,音色诱惑又暧昧,尾音上扬的时候还轻轻掐了一下安正的腰身,“到时候没精气神可不怪我!”
安正心说:不怪你难道怪我嘛?
但他没有说,因为他被唬住了,心里又有些负气,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被这个男人拿捏了。梁年轻轻柔柔地抚着他背脊,气也很快就消下去了,听话地睡着了。
从来就没有谁拿捏谁,爱得深了,心就满了,心满意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