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太飘了,跟喝了酒似的,安正心说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还是别让心飞扬的棒槌开车了。
未遂。
刚在一起的时候安正就说以后他们一起出行自己都不开车,梁年便是专职司机,之前去旅游安正都没怎么摸过方向盘别说现在了。注意力集中了梁年飘着的灵魂才算重回人间,安正心说终于逮到机会能跟他说上些接地气的话。
又未遂。
梁年先开口的,照惯例,先揉了揉安正的头。
“我刚飘过头了,还没问你,你今天怎么了?”
“啊?”
安正没跟上他的思维,满脸问号地望着他。
“喝早茶你就放空,后面又着急买单,怎么了,因为阿萱说表的事情你觉得我送你什么都很有压力吗?”
“你想听实话吗?”
“嗯。”梁年说完又好像后悔了,“算了,还是不想听了。”安正笑着,想问他到底是听还是不听来着,梁年好像又后悔了,补充了句,“回家先,回家再说。”
“好。”
既然先不聊这个话题,那就换个别的话题吧。
打扰了,又双叒叕睡着了。
到家也不算晚,还没到晚饭的点,安正先去冲了个凉,出来看见梁年坐在沙发上看书,是之前他出差回来看过的那一本《金融法》的书。很厚,安正也翻过,和他之前陪梁年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看的那些图纸一样的晦涩。
安正坐在沙发与茶几中间,抬头和梁年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
梁年把书放下,问安正要不要接着下午的话头继续说。安正点头说好,又花了十几秒想了一下之前说到哪儿了。
“压力是肯定的,但我的经济实力也就这样了,我不会逞强去做我做不到的事,至于说买单不过是给我们的家添置点东西而已。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安正又抬头,双手揽住梁年的脖颈拉他下来和自己的嘴唇碰上,“怎么办,你太有钱了,我不想奋斗了。”
梁年觉得这个接吻的姿势太累了,顺势带了一把,安正稍稍给点劲儿就起身反转跨坐在梁年身上,就势抱着他。
“那就不奋斗了。之前就说过了,又不是养不起你!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钱,你不要太在意了。”
安正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笑出了声,梁年问他笑什么。
“笑我自不量力。”梁年蹙眉,把着安正的手将人移到自己面前,他不太喜欢安正这么说自己,感觉“自不量力”这个词本身就有轻贱其身的意味儿。
梁年没说出来,但安正能从他微表情的不悦感里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就是我转岗的时候,想要送你礼物,一开始没头绪,问了一下齐头儿。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好话?!”
安正想了想,确实不算好话。
“他说:‘你升职你送什么礼物给他,你送个屁你送,就你那点积蓄都不够他放在银行的利息。’”
安正学林达齐的语气把梁年也惹笑了,梁年又问他,听完后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主要是想象不出来那是多少钱。但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说诺贝尔奖的奖金就是诺贝尔存款的利息发放的,我想大概你就是有那么多的钱吧。所以觉得以我的财力送你什么都很自不量力。”
“你送的,一株草我都做成标本封起来。”梁年捏着他的耳垂如是说。
安正耳垂很饱满,林婉第一次见他就说他一看就是很有福气的人,安正当时只是很含蓄的笑笑,有些拘谨以至于心里有些话没能诉之于口,但其实他巴不得告诉林婉自己真的是有大福气。这个群体本来就没被社会大众完全包容和承认,不说举步维艰但肯定兵行险着,何况梁年这样的家庭背景,能和梁年在一起,能被他的家里人所接受和祝福不是大福气是什么。
恰好提起林达齐,梁年回过神想起之前他说要出国的事,是时候坑一顿大餐了,顺手就拨通了林达齐的电话。
打了两次林达齐都没接,梁年就先去冲凉了。安正看差不多到饭点了,下单点了外卖。之前梁年出差,安正都自己吃家里的速食,云吞啊,拌粉啊,有时候不想洗碗就自热饭、自热火锅。吃的时候深深感叹这伟大的发明是多少懒人的福音,但吃得多了也没什么新鲜感。再者,要是梁年知道自己这么个吃法十有八九又要挨说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刚下好外卖单,林达齐的电话就回过来了,安正拿着手机去敲浴室门,同梁年说林达齐回电话过来了,梁年让安正接,话刚说完林达齐就挂了。
这头挂了,那头安正的手机就想起来了。
正是林达齐!
“喂,齐头儿!”
“诶,你居然接了?!”
安正觉得奇怪,你打我电话我难道不应该接吗?
“我还以为你俩滚床单呢!”
“……”
合着故意分开两个人的电话打就为了这……
“我以前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