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更是符合各地观众喜爱的形象。
一身暗红丝绒修身裙衬得她腰肢纤细,外搭同色系的羊绒外套。头发是特别经过发型师装扮过的,她挺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手里拿着当下火遍全网的el系列手拿包,墨绿款,一身的雍容贵气。
在助理的陪同下,她回了这个她快十几年都没回过的家。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这里还是原样,甚至是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
只有家里的人。
他长高了,样子也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样子也变得更加英挺。
那是她的儿子。
周时景。
她心里多了一层名为酸涩的情绪,层层翻涌着,就连鼻尖也开始慢慢泛酸。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忙于工作抽不出时间回来陪伴他,蹉跎了朝朝夕夕的时光。可也没想到,她再次见到他时,竟然是为了她和周钰崇的事情。
酸涩感强烈,楼玉姗吸了吸鼻子,将手里的手拿包递给身旁的助理后,踩着亮红高跟,朝周时景走去。
高跟鞋与青石小路碰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靠近,拉扯着周时景的思绪。
回过神来时,女人已经走到他跟前,黑色墨镜被她摘下拿在手里,露出一张绝艳天姿的脸。
熟悉又陌生。
“小景……”楼玉姗哽着嗓音喊他,似玻璃的眸中很快洇起了一片青雾。
这声音实在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周时景抓不住过往。他眸里情绪很淡,眼睫一扇一落,淡淡目光只在楼玉姗身上停留三秒,然后他十分客气的侧身,为她让了条路,“进来吧。”
楼玉姗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反应极佳的她用微笑掩过这份愕然。
回自己的家倒像有了一种去别人家做客的感觉,她有些许失落。
到玄关处换鞋,她的视线瞬间抓住了鞋架上第二层粉色小兔的拖鞋,目光一顿,她伸手想要去拿。
却被周时景的声音止住。
“那不是你的鞋子。”
楼玉姗眸间有一瞬的惊讶,她扭过头看他,男人颀长的身影被玄关墙角的暖色小灯照的影影绰绰,却仍旧抹不走那由内而外的疏离。
他微蹙着眉,眼里淡漠的似在警告她,不要动那双鞋。
他从小就是这样,生气了就会蹙眉。
什么都变了,这一点倒是没变。
楼玉姗心里莫名柔软,她缓缓缩回手,微笑着看他,“那我穿那一双呢?”
“除了那一双,*T 其他的随你。”
换好鞋,楼玉姗遣走了助理,只身跟在周时景身后,去了客厅。
母子俩时隔多年未见,这一面便恍若当初。
周时景让她随便坐,然后又去给她倒了杯水,宾客之礼尽到了全部。
温热的开水顺着透明玻璃杯传进手心,她往嘴边送了一口,被冷风吹得干涩的唇被温热皱软。
她倾身将水杯搁在木质茶几上,纤纤玉手收回,优雅的搭在膝盖间。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周时景没出声,静静地坐在她面。
他双睫垂落着,敛着神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下垂落一小片青影,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走,然而他们俩谁也没开口。
“咳……”
楼玉姗玉手握拳虚抵在唇边,轻声一咳。
对面的人果然抬起头来朝这边看。
楼玉姗优雅的勾了勾唇弧,细柔的声音中夹杂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小景,你怎么都不跟妈妈说话?”
周时景的目光疏淡,从她精致的脸庞扫过,挪开视线。
稍而,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楼玉姗整个心透亮,刚刚喝下的水没了温度,浸进她的整个心脏。
她的笑容稍显错愕,唇角抖动,又恢复自己优雅从容的仪态。
她知道,她的儿子从小就这样,不爱与别人说话,喜欢一个人默默呆在一旁,那是他不爱与旁人交流的常态。
心脏软了软,她收拾好自身的情绪,跟他聊回主题:“妈妈这次回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周时景的父亲周钰崇,是商业巨鳄,在资本商业圈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事业繁忙的他顾不上家庭,对妻子楼玉姗也逐渐冷淡,两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业,除了结婚证上并排的名字,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竟是夫妻。
周时景眼皮一颤,漠不关心的“嗯”了声。
像是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消息,清冷的面庞没有一丝能让楼玉姗抓住的波动情绪。
从小就缺了爸妈照顾的孩子,长大后和他们不亲。
她该接受这种后果。
可尽管这样,楼玉姗还是心脏揪疼了一瞬。
眼底失落满溢,喉间发涩,楼玉姗吸了吸鼻子,下垂的眼眸中莫名的多了些湿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