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严筠左手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就是一开始就不同意严氏集团投资[水云间]的那位韩经理。
他挺着脊梁骨冷笑一声,目光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坐在他斜对面的我,徐徐开口,“既然严总亲自拍板,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就[水云间]的负责人一事,我觉得需要换一换。”
严筠闻言脸上的笑容凛了凛,但语气依旧平和,“那么,依韩经理之见,换谁比较合适?”
韩经理不疾不徐地掸了掸茶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我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既然[水云间]这个项目这么重要,至少不能把它交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去负责。”
韩经理这话说的极为难听,虽然没指名没道姓,但不傻的都能听出他说的不三不四的人就是我。
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严筠危险地眯了眯眼,但他并没有吭声。
恰在这时,坐在会议桌右边第四个位置的男人忽然说了一句,“严氏集团对[水云间]是注资,而不是收购。我觉得,既然只是注资,那么,[水云间]由蒋股东继续负责似乎没并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这话,韩经理讽刺地笑了两声。
紧接着,会议室里也有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
这话明面上仿佛是替我说话,但实际上,就是认同了韩经理方才说的那句“不三不四的人”。
我受此羞辱,搁置在桌面的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得体地微笑,“既然说到[水云间],我也有两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话落看向严筠,严筠微微点了下头。
我继而扫视在座的所有股东,不卑不亢地道:“严氏集团虽然注资[水云间],但两者之间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关系。严氏集团虽然强大,但[水云间]也有接受或者拒绝的权利。”
我话落,会议室里立刻议论纷纷,低声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
韩经理冷笑一声,目光逼视过来,寸步不让,“这可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水云间]多大点规模?还合作伙伴?你拿什么资本,把[水云间]放在严氏集团对等的地位?”
紧接着,另一位股东也不咸不淡地*T 附和道:“韩经理说的是,就以我们严氏集团的实力,新建一个娱乐场所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水云间]如此不识好歹,我们又何必跟她浪费时间?”
这位股东话落,紧接着又是一位股东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只可惜,严氏集团已经给[水云间]投了一些钱,算是打水漂了。”
我将这些话全部听进耳朵,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我得体微微笑,首先直视那个韩经理,“您刚才说什么?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刚才是否说了[水云间]才多大点规模?还合作伙伴?我拿什么资本,把[水云间]放在严氏集团的对等地位?对吗?”
韩经理一脸不屑,语气高傲,“是又如何?”
我点头,继而从桌面的文件里翻出一份合同,举高,环视众股东一圈,“请大家看清楚这份合同,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严氏集团注资[水云间],同时享有[水云间]全年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我请问韩经理,您这么高贵,年底分红的时候,是否会拒绝[水云间]的红利?”
韩经理顿时脸色铁青,“我身为严氏集团的股东,为什么要拒绝我应得的红利?”
我不咸不淡地哦了声,“那您的意思是,您一边拿着[水云间]给您带来的利益,一边骂着[水云间]低级上不得台面对吗?”
韩经理一时间语塞。
我不给他任何机会的思考,紧接着道:“这就是严氏集团高管的素质吗?”
我话落便扭头看向严筠。
严筠的嘴边不着痕迹弯了下,但稍纵即逝。
会议室里的股东们纷纷低声议论,韩经理脸上挂不住,但话都是他说的,又不占理,只能憋着。
我继而又看向刚才附和韩经理的那位股东,“请问您怎么称呼?”
他有点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免贵姓张。”
我点头,“张股东。”
我换了个更加舒服地坐姿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您方才说,以严氏集团的实力,新建一个娱乐场所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水云间]如此不识好歹,严氏集团就没有必要跟[水云间]浪费时间,对吗?”
他默了默,但还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依旧微微笑,“请问,您知道G市中心区的地皮多少钱一平吗?再请问,您知道在G市中心区新建一个娱乐场所需要花多少钱吗?再再请问,在[梦回]与[水云间]同时存在的情况下,严氏集团新建一个娱乐场所,能分到多少市场资源吗?”
张股东哑口无言。
我话锋尖锐,寸步不让,“一项高额的投资工程,在张股东的嘴里,竟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成本、利润、发展空间、市场环境,你一项都没有核算过,竟然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