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过我看向周舜臣,大抵是周舜臣点了头,男人立刻麻利地将卷帘门打开。
我即刻快步走出去,头也不回*T 。
雨依旧在下,而且越来越大。
我没有伞,就那么淋着一路跑到停车场,然后驱车去了一趟[水云间]。
之前因为遵从医嘱在家休息,算起来,大概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过。
不过[水云间]的运营一切正常,阿升和梁顺他们把各项事务安排地井井有条,让我十分放心。
我驱车到达[水云间]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我将车停在停车场,然后从[水云间]的正门走了进去。
一路遇到不少员工,我都礼貌客气地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阿升闻听我来,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办公室,然后跟我汇报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关于[水云间]的业务拓展,一切都挺顺利,但有几个事项还需要我亲自拍板。
我闻言点了点头,“现在严筠才是[水云间]的大股东,我签字也要尊一下他。你回头把相关事项整理出来,拿给严筠过目。”
阿升恭敬称是。
我继而问他:“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次阿升的脸色却变得微微有些难看,“大概一个星期前,税务局那边过来查账,有一个姓王的税管员问咱们财务部的小会计,说你们这边所有收入都开发/票吗?那个小会计年轻,随口就说了句都开发/票。结果那个税管员就开始查账,发现咱们销售的酒水有很多都是未开发/票的收入,因此便不依不饶,非要深入查账,给咱们安一个偷/税/漏/税的罪名。”
我微微蹙眉,“就这点破事梁顺处理不了吗?”
阿升说:“梁经理已经处理过了,但那个王姓税管员软硬不吃,还扬言要将咱们[水云间]逐级上报。蓉姐,这件事儿要想不闹大,恐怕得让严总出面才行。”
我片刻危险眯眼,“那个税管员叫王什么?”
阿升答:“王学伟,听说跟严氏集团的股东韩忠国关系颇好。”
韩忠国,那不就是在严氏集团的董事会上跟我处处作对的死老头子?
我反手一推,桌上的物品扑腾着飞离,摔得到处都是,“这些狗东西,一个个的都他/妈欺人太甚!”
我下午遇见周舜臣,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如今再听阿升这么一说,心情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阿升小心翼翼地问我,“蓉姐,这件事需要通知严总吗?”
我抬手制止,“不用,这件事用不着严筠出面。韩忠国跟我无冤无仇,他之所以会针对我,不过就是为了宋琪。”
阿升闻言微微思量,“那……”
我敛了眸,“只要他不触碰我们的底线,随他折腾吧。”
阿升半晌沉默。
我问他:“怎么?”
阿升如实道:“我只是觉得你变了许多。”
我挑眉。
他道:“从前你不会如此委屈求全。”顿了顿,阿升抬眸看向我,“不管是韩忠国还是宋氏集团,既然他们敌对我们,我们必然要还击,不然,还真以为我们怕了!”
我后背靠着椅背,脚尖点地,椅子与*T 桌面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瞧着阿升,他的脸上有不平,有不甘,还有愤怒。
我微微蹙眉,开口的语调不疾不徐,甚为平和,“我没有怕。但是,办事需要讲究时机,沉不住气,便只能办砸。韩忠国与宋氏集团予我们,只强不弱。如果我们逞强好胜,跟他们正面交锋,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非但出不了心中的恶气,反而会把我们自己逼上绝路。”
阿升闻言脸上的情绪减了少许,“那……姓王的那个税管员要怎么处理?”
我云淡风轻吩咐,“配合他的工作,他想怎样就怎样。”
阿升不解。
我问阿升:“如果让你去找宋氏集团的麻烦,但宋氏集团非但不反抗,还乖乖听话,你会怎么想?”
阿升立刻道:“有诈。”
我点头,“不错,你能这么想,宋氏集团也能这么想。我们越是顺从,他们心里就越犯嘀咕。他们心里越犯嘀咕,就越不敢轻举妄动。有的时候,以一静制一动,反而能将他们一军。”
阿升顷刻间醍醐灌顶,连连点头。
我手微抬,对他摆了摆。他会意,然后恭敬退出了办公室。
阿升走后,我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雨停了,但空气潮湿,还夹杂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我就那么静默坐着,一直坐到晚上八点多,我才拎了包,然后起身离开。
我一直顺着步梯从小门走到停车场,刚找到车位,一辆红色奥迪忽然从我的左手边方向驶了过来。它的速度不快,车头直奔我的车尾,“砰”地一声闷响,再看过去,我的车尾已经被奥迪的车头撞进去了好大一块凹陷。
我微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