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着地道:“你想,一般发生这种命/案,除了第一目击者之外,首先会赶到现场的人是谁?”
阿升脱口而出,“场地的管理者。”
我点头,“不错,虽然发生命/案一定会报警,但是,警察再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赶过来。而在这之前,负责保护现场的人,肯定就是场地的管理者。换句话说,就是你,或者是我。”
阿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冷漠敛了眸,“如果我没有想错,这是一招非常恶毒的连环计。因为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铁板钉钉。但是,怎样才能让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扯上关系?那就是栽赃陷害。我甚至可以推测,那支录音笔根本就是防水的,而它之所以会受损,也是早就有人故意而为之,并非是水浸所致。对方就是要让我们形成一个错觉,以为这支录音笔是意外落入水箱,然后损坏,却殊不知,它的录音,从一开始就是不完整的。”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对方首先把录音笔扔到水箱里,让我们发现。我们发现之后,即便是出于好奇,也会打开听一听,然后,我们就会听到对我们不利的录音。基于正常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那种情况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支录音笔藏起来,不能让它落到警方手里。所以,正如对方所愿,你也的的确确把录音笔藏了起来。但是,我们藏起了录音笔,就等于藏起了一个祸患。录音笔是案发现场的东西,我们却私藏了,这叫什么行为?如果有一天这支录音笔东窗事发,即便贺子轩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很难说的清楚。”
阿升闻言额上冒出了细密地冷汗,他的语调有些不稳,开口也结结巴巴的,“那……那……录音笔……”
我没隐瞒,直接告诉他,“严筠毁掉了。”
阿升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才吐了一半,他又警惕起来,“可……严总怎么知道录音笔的事情?”
我半分沉默,说不知道。
阿升大概是意识到了危险,他犹豫着措辞,试探性地道:“蓉姐,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这事儿*T ……这事儿会不会跟严总……”
我冷漠听着,低低敛了下眸。
第25章
我不相信严筠会对我不利, 但我也不排除这件事情跟他有关。
如今这个局面,仅凭我自己想,是想不明白了。我想我有必要去找一趟周舜臣。
虽然我与周舜臣不合, 但碍于利益捆绑的一条线,在达到最后的目的之前,他还是会站在我这边保我周全。
从[水云间]出来,我直接就去了一趟[梦回]。
不过周舜臣不在,听他的助理说, 今天有一个项目考察, 周舜臣带着两个高层亲自去了。
我闻言默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给周舜臣打个电话。
而在这时, 周舜臣的助理又开口道:“不过周老板走之前曾吩咐了我,说, 如果[水云间]的蒋老板过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他话落,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白色信封,然后双手向我递过来。
我闻言一愣,接过信封扫了眼, 又问他,“你们周老板还吩咐别的了吗?”
办公室助理摇了摇头, 说没有了。
我继而对他点了下头,然后拿着信封离开。
我一路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找到自己的车, 上车落座后,我才将那支白色信封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 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直接去找李正民李局长。
我见状一愣, 继而往下看, 一目十行。信的内容不多,但却堪称精准。
我心想周舜臣这脑子真是神了,不仅知道我会来[梦回]找他,还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来找他,更知道我需要他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周舜臣在信里明确告诉我,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是严筠的父亲严温硕,贺子轩就是严温硕派人杀的,录音笔是严温硕伪造的。
严温硕很早之前就已经看我不顺眼,后来又加之严筠把程文强的股份给了我,我便成了威胁严温硕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李局长是推波助澜。
如我所料,贺子轩就是个顶包的。他根本就没有去A市调查过周舜臣,真正去A市的人是李局。
但这里有一点要说清楚,事情虽然是一件事,却掺杂了两伙人。
严温硕是自己一伙,另外一伙是严筠和李局。
正如当初我所听到的消息一样,以严筠为首,加上李局,想要把周舜臣一锅端。我能收到消息,严温硕自然也能。
但这件事里没有贺子轩什么事,更没有我什么事。
只不过在这一行动中,严温硕半路杀出来,技高一筹,把贺子轩这个炮/灰硬加进来,又扔到了[水云间],以至于把原本严筠与李局针对周舜臣的事,硬生生扭转为了针对我。
对于严温硕来说,他跟周舜臣是没有仇的,但他跟我有仇。
只不过严温硕死都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