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轻盈*T 地搂着她的脖子, 在她耳侧吐气如兰:“趁着尊上在蛋里, 不如我给你找几个男人玩玩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再说, 人一辈子总不能只和一个男人睡吧?少说也要睡个百八十个的, 我帮你保密,尊上不会知道……啊啊啊啊——”
那枚蛋上金色的纹路猛地一亮,瞬间无数金线在房间里一闪而没。
妖姬的皮被绞得粉碎,目瞪口呆地变成了一具白骨,立刻跪伏在地上道:“我错了尊上是我在胡说八道我罪该万死万死难辞其咎我再也不帮殿下找男人了!不!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对殿下念诵女德!”
花兮:“……你还知道什么是女德?”
白骨空洞的眼窝抬起,谨慎地思考了片刻:“不要找太多的男人……什么的?不要同时睡几个男人?”
花兮:“……你的女德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连羽族人都帮不了她,但花兮确信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知道萧九辰什么时候回来。
司命星君。
只是司命星君的观星殿还是最先打塌的,后来他就一直不知所踪,花兮怀疑他根本就是懒得掺和,怕被误伤,早早就跑到不会被波及的地方看热闹去了。
甚至,他都不一定看了热闹,毕竟他一早就知道结局,指不定他们在要死要活的拼命,司命在干脆地睡大觉。
花兮越想越觉得可气,某日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进葫芦的奏善殿,用红绫捆走了他压箱底的,在三界混战中幸存的千年玫瑰酿。
她一路拖着玫瑰酿到了弱水边,拍开有十个她那么重的黑色酒坛,对着滔滔弱水大声道:“司命,这千年玫瑰酿今日是小姑奶奶我带来送你的,你若是不出来拿,我就全部倒了,以示心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在那沉重的酒坛上。
酒坛倒下,坛口对着弱水,馥郁浓烈的酒“吨吨吨”地毫不留情地涌出来。
只“吨”了三声,一只树梢上栖着的乌鸦终于痛不欲生地滑下,双翼平展,落地便成漆黑华贵的宽袍大袖。
苍白修长的手指一勾,将那坛酒脱离了弱水的虎口。
司命星君乌发如瀑,深邃如星的眉眼转过来看着花兮,蹙眉心痛道:“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花兮坐在另一个酒坛上晃着脚:“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司命幽幽道:“本星君倘若不担司命这个闲职,也得是位上神,你跟我说话为何如此无礼。”
花兮道:“别装。”
司命:“……”
花兮道:“你手上那坛给你,你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身下这坛也给你,如何?”
司命指尖慵懒地撑着额头道:“小朋友,你真以为两坛酒就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倘若泄露天机如此轻易,我也不必当这司命星君了。”
花兮跳下来,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响指:“好,那你就站在那里,看我把这坛酒倒进弱水!反正这坛酒是我的*T ,我也不心疼,我要缅怀一下我死去的地方,这坛酒倒进弱水就送给我自己!”
“吨吨吨——”
司命艰难地伸出手:“……别。”
花兮笑眯眯地转过来,正是漂亮无辜的一派天真:“想通了?”
“所以我讨厌小孩。”司命叹了口气,指尖抬了抬,疲倦拂袖道,“开门吧。”
两只乌鸦从树梢上跃下,开了一扇暗红的门。
司命负手迈步进去,道:“不许告诉别人,还有,我喜欢美人给我倒酒。”
花兮一手抱着蛋,一手拖着酒坛,屁颠颠地跟进去,满口答应道:“好好好,给你倒给你倒。”
*
司命这老东西果然有点本事,这处新的观星殿居然和从前的一模一样,莲花池和九曲通天回廊都完全还原了。
仔细一想,他早就知道观星殿会被一群人打塌,所以当时打塌的那个,其实只剩了个空壳子,里面的陈设摆件宝贝和三千白莲,早就被他挪到新的地方了。
花兮越想越觉得,司命果然阴险卑鄙!
花兮勉为其难地给他倒了酒,他还支着头问哪有你这样倒酒也不笑一笑的,花兮只好再对他笑笑,忍得青筋直冒:“萧九辰什么时候破壳?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怎么占卜?看星星吗?现在是白天也能观星吗?我难不成要陪你到晚上?”
司命举起酒杯,懒洋洋道:“谁说我需要看星星了?”
花兮一愣:“司命星君不观星?你要是不需要星星,为何要建观星台?”
司命一饮而尽,把杯子递过来示意她快倒:“高处凉快,好睡觉。”
花兮气得恨不得揍他,维持着岌岌可危的温柔语气:“……那你要用什么?卜签?沙漏?我去给你拿来?”
司命摆摆手,酒意上头,花兮又挑得是酿的最久的那批玫瑰酿,他醉眼微眯,唇齿间都是浓郁的玫瑰花香,轻笑道:“不用不用,我不用那些玩意。那都是糊弄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