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人绝望的眼神叫她心惊肉跳。
她这才知道。
是真的,雷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没有撒谎。
可是这事实的真相又是如此残忍。
宁晚晚自小离家,小时候又处在深宫之中,对外界的情形的确不怎么了解。但她从未想过,在灵墟界,竟然还有如此离谱的事情存在。
至于雷犇,看到宁晚晚沉默,便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更是得意:
“所以将军,还不快快把人还回来。”
说完他又伸手去拉人,又碎碎念道:“就是可惜了我这鞭子,那可是上等的神牛马筋鞭。”
可他一拉,人不动。
二拉,人还是不动。
雷犇正欲发火,这才看见,原来并不是老人不动,而是他自己被宁晚晚给定住了身体,在原地罚站。
雷犇气急:“将军,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宁晚晚的表情很淡漠,语气也相当冷:“没什么,这人我要了。”
雷犇:“……你!”
他其实已经是气得牙痒痒了。
奈何,宁晚晚的实力和身份都摆在那里,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冒犯。京中又传闻这位剑神将军乃是修罗鬼煞一般的人物,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他更是胆怯了。
然而,要他就这么放手,他也不甘心!
宁晚晚才不管那么多。
她在战场上历练百年,虽然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年轻温柔的小姑娘,实际上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性格。
区区一个雷犇而已。
哪怕是他的父亲在,今天这人,宁晚晚也是带走定了。
不过……
宁晚晚看着老人身上纵横的伤疤,心中一痛。
她决定把老人带走,一则,见死不救于心难忍,二则,她要好好问一问这所谓的“下界奴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老人家,快躺下吧,我替您疗伤。”
宁晚晚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将军府邸,半点没有嫌弃他身上的血污,直接让人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并且又叫来了自己曾经的属下,那是一位很有行医经验的军医。
可惜,对于她所展露出的好意,老人却并不领情。
他宁肯就坐在地上,也不肯躺在宁晚晚柔软的床榻上。
“你们这些灵墟界的走狗,少虚情假意!”
老人怒目圆睁地骂道。
宁晚晚也不生气,毕竟对于老人来说,他也的确是在灵墟界受过不少苦头:
“老人家,您先不要着急生气。您方才恐怕也听到了,我是宁晚晚,是这灵墟界的剑神将军。百年里我一直在外征战,甚少回到京城,所以对如今灵墟界的现状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在这个灵墟界,我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地。您若是不嫌弃,可以等伤势好转以后,将心中的怨气一一对我诉说,也许,我可以帮上您呢?”
“就凭你?”
老人浑浊的目光对宁晚晚充满了怀疑。
然而宁晚晚胸有成竹:“就凭我。”
说罢,宁晚晚手一伸,就凭空变出一根其貌不扬的树枝来。
这树枝看上去实在是过于普通了,就好像是随便从路边的大树上折下了一根枯枝。
可老人在见到这根树枝以后,双眼就瞬间有了神采。
“看来,你认识它。”
“这是神木枝。”
“不错,的确是神木枝。”说着,宁晚晚将树枝递给了老人。
老人的双手开始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晚晚。
这可是神木枝啊!
一根短小的树枝,就蕴含有极其强大的灵力,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成为绝顶高手。同时,也可以让所有被封印修为的下界修士,再度获得灵力。
老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失去了灵力有多久。
只记得,那种叱咤方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了一样。
也因此,见到了神木枝后,他根本顾不得宁晚晚会有什么阴谋。
反正,再怎么差,还能比在雷犇手里更差吗?
至少他现在还可以短暂的拥有灵力。
于是想也不想,老人便伸手接过了神木枝。
一瞬间,丰沛的灵力就完全席卷了他整个身体。那些他身体上可怖的伤口,近乎是瞬间愈合,根本不需要医修治疗。
“哈哈哈哈。”
老人痴狂地笑了起来:“够了,够了!”
能够这个样子,哪怕是去死,也够了。
宁晚晚也并没有制止他,只是安静地等他冷静。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也终于从方才地癫狂中清醒过来。在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力量以后,果然他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对宁晚晚也另眼相看起来。
“听说剑神将军乃是这灵墟界难得一见的俊才,今日一见,果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