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瑾烟擦了擦眼泪,归拢披散的头发,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素面朝天的清瘦脸上,两只大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茫然。
青菽爬到沙发上,蜷缩身体默默看着,开口道:“好啦,说吧,到底怎么啦?”
有延迟似地,瑾烟小心看了青菽一眼,话未出口,脸先红了,咬着嘴唇笑了一下。
青菽见了心里不禁担忧:这家伙该不会傻了吧?
好半天,瑾烟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小青……你怎么……住这么大的房子啊……”
会聊天吗!你这人!合着我就只配垫草席睡桥洞是吧?青菽简直哭笑不得,皱眉道:“你管我干什么!倒是先说你的事儿呀!”
“小青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诶!你怎么回事!我家的智能语音助手都比你会听人话!”青菽不耐烦地坐起来,“你来找我到底是干什么啊!”
瑾烟被吓得一愣,柳眉斜塌,咧嘴哭了起来:“你、你凶我干什么啊!我……我一路上还想着,好久没看见小青了,一见面不知道有多开心……结、结果一见面你就凶我……呜呜……”
瑾烟越哭越厉害,喉咙里发出嘶嘶声,大张嘴就要背过气去。
青菽看着,心里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扭头叹气道:“行了行了,没出息!别哭了……”
“谁、谁喜欢哭啦!”瑾烟哑着嗓子,“你都忘了吗!疼……”
青菽这才猛然想起,谁都可以说瑾烟是个没出息的哭包,只有她沈青菽不行呀!
时光岁月,催人无情。
青菽坐起身,把脚搬到地上,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过来躺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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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没心没肺,但岁月留下的“肌肉记忆”仍在。青菽扶着瑾烟躺倒,娴熟地卷起的毯子垫在身下,支起最关键的几节脊椎骨。
“嗯、嗯啊……”随着骨节里细小的嘎嘣声,瑾烟闭起眼睛,舒服地呻吟起来。
瑾烟已经脱了外套,身上是劣质的浅绿色衬衫。青菽抓起瑾烟的手,帮她舒展胳膊,看见她腋下淡淡的湿痕。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青菽心中隐隐一动,恍惚间回到了曾经的旧时光。
每当下课后,瑾烟都会再搬来只椅子,躺在青菽腿上,放松坚硬疼痛的腰肢。冬天还好,可一到夏天,青菽就很苦恼——薄薄的校服下,瑾烟横陈的肉体,散发出Omega湿热的气息。
青菽总要做点儿什么,好分散注意力,不然,在瑾烟柔软的身下,就会有东西硬硬地顶起……
如今,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气味,青菽却只感到物是人非的寒酸,下体陷入了忧郁的虚无。
(当然这跟之前“品翎阁”里发生的事儿也脱不了干系。)
忽然,青菽感觉胳膊上一阵湿冷,低头见是瑾烟的手。
“还疼吗?”青菽低声问。
“疼……但是好点儿了。”瑾烟小声说,“那个,小青……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行吗……”
“你说吧。”
“你先答应我别生气……好嘛……”瑾烟磨磨唧唧,眼看着又要哭。
“不生气,不生气……”青菽摇头道,“你这么漂亮,谁忍心跟你生气呢!”
“我、我……”瑾烟眼珠转个不停,一下子哭出声来,“对不起……青菽!我、我现在已经……不、不干净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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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菽听了,差点儿没笑出声:就你这个硬腰笨嘴,还想干人家韩堙岈的工作?“别拿自己的爱好,挑战人家吃饭的本事啊!”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瑾烟也跟自己一样,被口味独特的老饕相中呢?随便一戳,就痛到骨髓里的娇弱“瓷娃娃”,对那些以泪为食的施虐狂来说,简直就是上好的玩具呀!
“怎么回事!什么不干净了!”青菽严肃地追问,“快说!”
“呜呜——小青,你……”瑾烟喃喃哽咽着,“你真不生气吗……”
搞不好真是这样啊!青菽着急地想,眼下瑾烟的样子,呆呆傻傻的明显不对头!搞不好就是被人折磨的!
“你快说!”青菽皱起眉头,大声道,“不说我就真生气了!”
“咕!我、我说……我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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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青菽所料,瑾烟考戏剧学院又失败了。
其实这一次她成绩蛮靠前的(这年头谁还搞编剧!),但是因为她没提前跟导师联系,复试又呆呆傻傻的,小组讨论时,坐着发愣跟衣架子似的,结果被刷了下去。
瑾烟很生气,认为校方徇私舞弊,要去教育部讨说法!但还没搞清楚该怎么举报,瑾烟的钱是一分都没有了。就在房东威胁瑾烟,要把她的东西丢出去时,跟她合租的男Alpha帮瑾烟垫了房钱,并愿意给瑾烟介绍份“可以一边上班一边备考”的“轻松工作”。
那男人在保险公司上班。他带瑾烟去公司转了圈,在他和一堆同事天花乱坠的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