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站在原地不再向前,他还没做好准备。
他用一个多月的时间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分析了所有顾玦初不得不和冷戈在一起的原因。
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冷戈威胁顾玦初要曝光他和管陬的关系。
眼下这个时代,外界的人对他们这样的关系是十分不待见的,甚至认为这是一种病,如果闹出来,童真的脊梁骨都会被戳断,加上冷戈是市长的儿子,要把事情闹大轻而易举。
那时候童真大概连C市都待不下去了吧。
可偏偏童真不仅不能立马和管陬分开,还不能告诉顾玦初真相。
冷戈和顾玦初背对着童真这个方向坐着的所以看不到童真来了,管陬一抬眼就看到傻站着的童真。
他笑着冲童真点了点头走过来挡住童真的视线,装作替童真整理头发的亲密样子:“忍着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别让顾玦初为难。”
从暑假开始,管陬对童真的态度就让童真很奇怪,他们只是交易关系,但管陬却开始对童真十分照顾,已经超出了交易这个界限。
坐下后冷戈自然地和童真打了招呼:“玦初说他喜欢浪漫,我就想到这里了,虽然比不上晚上风景好,但也还算不错,顺便庆祝下高二顺利分班。”
童真放在桌子下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端起杯子跟冷戈碰了一下:“我们初初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顾玦初和管陬解释错愕,前者是不敢相信童真放下的这么快,后者是觉得童真调整状态太迅速。
在顾玦初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童真在桌下踢了顾玦初一脚,童真就知道顾玦初会想歪。
接收到信号顾玦初垂眼笑弯了眼,他还要更相信童真才对。
“玦初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冷戈侧头。
“开学了很开心。”顾玦初说:“班上的同学人也很好,至少比高一的时候好很多。”
这些话看似是说给冷戈听的,实际上是说给童真听。
一顿饭在看似开心实则各怀心事下结束,童真当然是要跟着管陬走的。
冷戈牵着顾玦初:“看来他也没那么喜欢你,头都不回一个。”
“毕竟都过去了嘛,人要向前看。”顾玦初这话说的毫无心理负担,反正只是嘴上说说,管别人怎么看,童真不信就好了。
工作的时候童真问阿凯:“阿凯哥,咱酒吧里,那些大哥比较厉害?”
“干嘛,你要当小混混?”阿凯警惕:“我警告你啊上班归上班,别和些人扯上关系。”
阿凯是真心把童真当做自己弟弟来疼的,童真知道,但是:“我就问问,省的以后出了酒吧一个眼瞎跟大哥们撞上了。”
“那个,正中间卡座上那个,看到没。”阿凯觉得童真说的很有道理:“那个大哥算是咱们这个区的老大,他身边那几个都是他头号小弟。”
童真一一把那些人的样子记在心里。
他一个高中生,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冷戈争,钱他是没办法赚很多的,也没有路子,那最快的办法就是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搞好关系。
凡是有光亮的地方,在它的阴暗面肯定藏着不少人,明与暗相伴而生、如影随形,来维持必要的平衡。
敞亮的前路艰难又曲折,灰暗的地带只要你敢拼就能爬上去。
分班之后童真和顾玦初的班级隔了十万八千里,两人时常见不到,顾玦初依然没有把童真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这天童真抱着班级作业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顾玦初也在里面,他加快了步伐进去:“报告。”
隔着两个办公桌童真听到顾玦初的班主任说:“学校五十周年校庆咱们班你和吴静怡商量下出个钢琴曲,怎么样?”
顾玦初挠挠脑袋:“我专业这么差,要不换一个人吧。”
班主任抄起作业本打在顾玦初头上:“谦虚过头了啊,去,把班长叫来。”
路过童真身边的时候顾玦初十分坦荡的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等到顾玦初离开后童真问他们班的班主任:“老师校庆我们班有节目吗?”
“我们班?”班主任皱眉:“精英班不参合这些事情的,你要是想就去后勤部搭把手,但是要记住学业为重。”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班主任十分得意看了眼艺术班的几个班主任,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这些“走捷径”的孩子,说得好听是艺术生,说得不好听就是成绩差。
那几个艺术班的班主任似乎早就习惯了,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
有了班主任的许可童真立马就去学生会那边报了名,宣传部的信任部长还问童真要不要加入学生会。
高三的所有学生都退了,全都一门心思扑在课本里。
宣传部在离学校不远处找了个小礼堂,价格谈好之后向学校提交了申请表申请资金,接下来就是考虑礼堂的布置问题。
每个人包括临时来帮忙的人都要出一份策划,跟着策划案一起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