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一点点搞对象的空间。
董秘预定的晚宴排场十足,宽大阔气的红木圆桌,正好坐满一整个部门。
主位自然要留给阮承峰和阮蔚,等父子俩入座后,一群员工拘谨得大气也不敢出,面上却要保持微笑的神态,倾情演绎同心同德的劳资关系。
菜上齐后,阮承峰挥挥手宣布开席:“大家别受拘束,就当是普通的部门聚餐。”
邱总拿起筷子应和道:“来,大伙开吃吧,好酒好菜好兆头,吃完明天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席间几个机灵的小领导频频推杯换盏,还不忘阿谀奉承,一顿饭倒也吃得气氛火热。
最舒服的马屁自然要拍在太子爷身上,阮蔚一时间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说哪位神仙转世。
阮承峰两杯薄酒下肚,也收敛了威严的派头,喜笑颜开地听着儿子的工作趣闻。
真正关心阮蔚的邱总和小丁反而缄默不语,只顾闷头吃菜。
阮承峰突然说:“阮蔚,你也给大家敬个酒吧。”
阮蔚看着面前的高度白酒,面色有些为难:“我不会喝酒。”
阮承峰鼓励他:“这是交际场必须的礼仪,你要学着适应,少喝一点不打紧。”
“……行吧,”阮蔚不是矫揉造作的性子,当即用酒盅斟了一小杯,站起来不急不缓地说:
“这半年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能遇到大家很幸运。”
“我会永远记得在保价运输部的日子,感谢大家陪我经历踏入社会的第一课。”
没有太多花言巧语,阮蔚直白却真挚的表达了谢意,仰起头,喉结滚动,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白酒辛辣呛喉,初次接触肯定会不适应,阮蔚眼眶发红,舌根不停吞咽,将漫涌的酒气压下去。
有人笑着捧场:“小阮这么年轻,看不出来酒品这么爽快,再喝点再喝点。”
阮蔚不好推拒,又被架着喝了几小杯。
不止是他,大家都喝的有点多了。
又有人说:“以后再见,说不定小阮就是咱们的领导了,可要多照应着大伙。”
阮蔚歪头去看这个仅打过几次照面的同事,眉心微蹙,视线和脑子都仿佛浸泡在酒精里。
每个字都好像听进去了,连在一起却不懂是什么意思。
趁阮承峰出去接电话的空档,阮蔚也摸出手机,依靠肌肉记忆点开社交软件,慢半拍地戳了几下,发出去一条信息。
耳朵元元:我被大Boss给gank了,速救
对方打来电话,很快被阮蔚按掉,继续发信息。
耳朵元元:水乐轩接我
发完这条信息,阮蔚按灭手机屏幕塞回裤兜,居然还能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想事情。
小丁轻手轻脚靠过来,把阮蔚面前的白酒换成矿泉水,拍拍他的后背,小声说了句“哥,别喝了”,又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阮蔚朝小丁露出个憨直的笑,心想以后不能和他做搭档了,竟生出些许心酸来。
阮蔚的第一份工作很荒唐,也很辛苦。
但他没想过会以这种戛然而止的方式结束。
在香蒲岭的山顶,他对沈庭陌说的话,是认真的。
在知晓沈庭陌的真实身世后,一直浑浑噩噩度日的阮蔚下定了决心——
为了沈庭陌,他要去做一份有意义的事业。
与家大业大的阮氏和蔚通集团一点也沾不上边。
就算忤逆他爹的安排,会面临未知的艰难阻碍,阮蔚也不打算妥协。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包房门外似乎有人在说话。
阮蔚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字眼,好像是“阮总”、“孙秘”等等。
没一会儿,对话声由远及近,包房门被从外推开,服务生引着个人进来。
“孙先生,请问这是你们这边的客人吗?”
“这位是……”
阮承峰惊喜道:“小沈,你怎么来了?”
一个轻缓好听的声音回答他:“和阮少爷有约,我过来接他。”
“这么巧,你吃晚饭了吗?要不再加几个菜,就在这里凑合凑合。”
“谢谢您的好意,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坐在原位筹划着怎么对抗他爹的阮蔚,抬起熏然欲醉的目光,越过桌上的酒杯和残羹冷炙,看向包房大门。
与声音很好听的那个人在半空中视线交汇,阮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哦,沈庭陌来接他了。
于是阮蔚努力维持的神志终于松懈下来,脑袋晃了晃,直挺挺地栽倒在桌面上,彻底醉晕过去。
等沈庭陌半扶半抱将阮蔚架出包房大门,微醺的阮承峰才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
等等,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呢?
刚找回来,怎么又被人拐走了?
半糖果茶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