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暂且不谈,办理手续要用的户口本上哪儿偷去?
沈庭陌这边好说,自从买了自己的房子,户口本上就他一个人,随时可以回家去取。
阮蔚呢?他的名字可是印在阮承峰的户口本上。
古时候为什么要将岳父尊称为“泰山”?
沈庭陌私下觉得,可能和泰山压顶这个词有关。
这尊大山着实不好跨越,沈庭陌早就投身于攻坚战中。
刚与阮蔚重逢时,沈庭陌便未雨绸缪,与阮承峰建立私交,逐渐发展成客户。
在近一年的时间里,沈庭陌恨不得财神附体,尽心尽力地为他规划投资,可以说赚得盆满钵满。
把客户哄开心是一回事,求娶人家儿子又是另一回事。
难道让他上门和老客户商量:阮总,你儿子以后归我了。
沈庭陌这厢还在头疼,殊不知阮蔚早就想好了对策。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嘛,”阮蔚着急地催促。
沈庭陌喉头哽咽了许久,才说出那意义非凡的三个字:
“我愿意。”
救灾如救火,阮蔚捐给村里的善款,到头来还是由沈庭陌先垫着。
两人约定好,等到领了结婚证,沈庭陌可以自由支配阮蔚的全部信托基金。
不止是婚恋,另外的创业、养老等款项,都交给一家之主打理。
无论是筹备婚礼蜜月等支出,还是投资理财,为两人未来的生活添砖加瓦,都不会违背母亲留下它的初衷。
总之,这笔钱一定会有它最适合且完美的归宿。
未来的所有人生规划,都将写上两个人的名字。
阮蔚结束闵家坡的行程后,回绢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舅舅和外公,火速摊牌。
“我要娶媳妇了,男的,事业有成,盘靓条顺,绝对是顶呱呱的人中龙凤。”
顶着家人们惊诧的目光,阮蔚得意洋洋地将沈庭陌的名片分发下去。
“这是您孙媳妇,可会赚钱了。”
“这是您外甥媳妇,有理财需求可以找他。”
作为金融圈子的新起之秀,沈庭陌的名声很容易打听到,无一例外,全是夸赞他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祁家父子俩合计一番,觉得阮蔚已经过了二十五岁,都不用长辈催婚,能在适婚年龄完成人生大事,实在懂事且贴心。
至于对方家世,他们甚至并未过问。
祁芸的亲身经历,已足够让他们看清婚姻关系不该由利益来主导,幸福与否才是最重要的依据。
老人家比较操心,外公祁闻山问:“猪崽儿啊,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媳妇?”
阮蔚眨眨眼:“竹马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可好了。”
祁闻山皱眉:“你的发小不是童敬那小子吗?”
“咳……”阮蔚差点呛住:“您搞岔了,是另一个。”
舅舅祁逢年比较务实:“只要感情好人品好,就没什么问题,婚房和新车准备好了吗?虽然你们都是男人,但你是迎娶方,这些硬件合该由咱们家来承担。”
阮蔚眉心一跳:“暂时不用了,他的房子就挺新的,我们也住习惯了。”
祁闻山用拐杖敲击地面,面露威严:“胡闹,还没结婚怎么就同居了,成何体统!”
阮蔚赶紧抱头认错:“您老教训的是,我马上改!”
祁逢年笑道:“都要当丈夫的人了,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
于是乎,在祁家这边,这位“新媳妇”就这么通过了考核,只等着正式上门认亲。
阮家那头——
与沈庭陌一样,阮承峰也害怕自己的“泰山”。
曾经的岳父亲自找上门来,说服他接受这桩婚事,阮承峰对祁家和儿子于心有愧,哪敢说一个“不”字。
任由阮承峰对“沈总监是怎么和我儿子搞到一起的”这件事一头雾水,也不得不交出户口本,稀里糊涂收获了一枚男儿媳。
当然,阮承峰对沈庭陌早已青眼有加,迎了一尊新晋财神回来当儿媳,还需要愁阮氏未来的兴旺?
阮承峰深思熟虑后,感觉这波不亏。
阮蔚这一出“西天请佛”之计玩得精妙至极。
只是有一个副作用——他得暂时搬离沈庭陌家,回自家别墅住着。
婚前按照传统循规蹈矩,是长辈们的意愿。
等阮蔚闷声不响地打理好一切,沈庭陌在首都那边的项目正好放短假,趁沈庭陌回绢市,阮蔚正好向他交底。
“这个交给你保管,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就去领证,听说现在民政局连九块钱的工本费也免了,咱俩占了个大便宜。”
收拾好行李后,阮蔚霸气十足地将户口本拍在沈庭陌的掌心,像是甩给对方一张千万金额的支票。
“……”沈庭陌整个都懵掉了。
他苦心筹备的求娶计划,还没落实到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