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也笑道:“能听到穆清殿主的人生建议,胜过在下苦读十年。”
风穆清大笑道:“江城主可真会说话。”
去往碧霄殿的路上越过结界后几步路便到了。
这里的陈置与浮生殿并无两异。
在碧霄殿里,风穆清给江言讲了所有的玄术修习基本。
江言在藏书阁看了那么多书,幸而没有白看,在风穆清的惊叹之下迅速掌握玄术修习的要领与精髓。
“江某谢过风殿主的指点。”
“诶?叫风殿主可就生分了。”
“穆清殿主。”
“诶!”
待江言回月宴阁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风月蹲在院门前抽苦着脸。
江言远远地就大声喊道:“风月姑娘这是在等江某吗?”
“啊!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风月向江言奔来,这一刻江言眼里无他物。
江言道:“要问你去哪里了,我一大早起来没看见你,就去正殿找你,刚好碰到一众弟子在那里修习玄术。你义母呀,就指点了我一会儿。你呢?做什么去了?也不留个信儿。”
风月蹲在江言的腿边,江言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眉心。
风月撇撇嘴委屈地说道:“我去工具房了,我以为只要一会儿就好,没想到弄了这么久,害你担心了。我去做这个了!”
说着,风月从怀里拿出两枚晶莹剔透含着花朵的似玉非玉似琉璃非琉璃一样的环佩。
风月向江言展示道:“这两个是一对的,呐,你看,合在一起就是月涌大江流。”合在一起是一块方形的中间镂空这弯月和大江的环佩。
“这块送给你。”风月将少些弯月镂空的那半环佩递给江言。
一对的环佩...是知己好友还是......
“风月,这礼物太贵重,我...”江言想要婉拒,却被风月打断道:“所以城主大人的表示到现在还没给呢。”
江言犹豫着犹豫着犹豫着,她一直与风月形影不离,外人不知她女儿身误以为她们是一起的,而风月当她是知己好友,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江言不敢想象。
有些事还是早日说明白的好。
江言说道:“风月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个环佩我真的不能收。你现在还小,很多事...”
“为什么?”风月站起身问道。
“风月,你听我说。你现在很多事你都没经历过...”
“我就问你为什么?一个环佩而已,为什么还不能收了?”
江言看向风月执着的眼睛,她叹了口气说道:“等会儿我就回十月城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
江言不想回答风月,滑着轮椅向月宴阁走去想收拾行李。
风月跑到江言面前伸出双臂阻拦着江言的路,她说道:“你不把话说明白,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江言凝眉:“让开。”
“不让!你把话说明白。”
死一般沉寂后,江言不伪声地开口,她语调平静,风月听不出半点情绪。
她说道:“家破人亡后我戴上了这个面具,每一日都是生活在无休无止的杀伐与黑暗里,你的出现是无意是例外,你带来欢乐和期颐。你天真烂漫得就是一张白纸,你对这个世间充满热情与希望,可是我不一样,人命关天四个字跟我沾不了半点关系。跟我待在一起久了,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一样的手上沾满人血,一样的权衡利弊,你会变得不开心,你会...”
“可是我说过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江言忽的大声说道,“跟你待在一起我不开心。越跟你待在一起,我越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什么?喜欢我吗?”风月说得淡漠,江言却惊恐地看着她。
风月又道:“江言,我以为你都明白。信、珠花、春熙山、藏书阁、字画、环佩,我以为你全都知道,可是你好像全都不知道!”风月鼻子酸酸的,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愿面对,你不敢承认!”
江言的心好似有人使劲地捏着,脑海里一帧帧一幕幕都是风月,落日、阳春面、流盈塔、结界、春熙山、藏书阁、浴室、草丛!
还有字画上的: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江言的眼角一阵轻微的刺痛。
脑海里猛的蹦出三年前哥哥江信去世的一幕。
那一晚后,十月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那一晚后,世上再无“江言”。只有一个手段狠辣的“江信”。
风月单膝跪在江言的面前,她双手握住江言的手,她望着她问道:“江言姐姐,你明白吗?”
江言的心很闷。
所有事情都揭穿说破了。
江言气沉丹田,时间一刻刻过去,江言的脑海里一方是十月初,